这家伙嫉妒董卓看重自己。
“知道了。”吕布骄傲扭头。
那又如何,他天下无敌,董卓就是看重他!
洛阳城中,局势混乱。
自从董卓宣布迁都开始,原本就肆无忌惮的西凉骑兵更加猖狂,在城中无恶不作,见人便抢,以杀戮为乐。
太史慈坐在酒铺角落,面前案上摆着一樽未动的酒水和半碟咸菜。
两个浑身酒气的西凉士卒满脸横肉,口中骂着粗鄙的方言,一脚踹开酒肆的门,扯着酒肆店家的衣袖要酒。
“店里实在没有酒了”店家不住讨饶,话音未落,一个士卒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打得他踉跄倒地,嘴角渗出血丝。
他的夫人也哭泣着跪在地上磕头:“求求军爷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西凉士卒大怒,抽刀捅入男人胸口,女人哀嚎一声,扑上去试图捂住自家丈夫胸前的刀口,却被士卒拦住,抓住胳膊上下打量
太史慈悄悄起身,离开了酒肆。
桌案上只摆着一樽被捏扁的青铜酒樽。
要冷静,不能因小失大坏了主公大事。太史慈不住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
先前若非他耐不住性子犯下事,也不至于弃官逃窜,教训吃一次就够了。主公交给他的是事关成败的大事,不能因一时不忍就坏了大事。
主公打入洛阳,洛阳百姓才能不受董卓之祸。
太史慈强迫自己忽略耳侧不停歇的哀嚎声,街上已经乱成了一团,董卓纵容手下士卒劫掠洛阳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样的事情他见了也不是一起两起,只是近来越猖狂。
太史慈一路小心躲开西凉士卒,返回他居住的院子,沿着院子警惕巡视一圈,没有现不该有的痕迹,才左右看看,闪身进入院落。
“主公密信!”
听到手下之言,太史慈精神一振,连忙接过密信查看。
【时机已到】
信上只有四个字,是主公的字迹。
太史慈攥紧怀中被他的体温浸染的虎形玉佩
“召集全队,再核查一遍出城路线。”太史慈冷静指挥。
安排好手下之后,太史慈匆匆进入卧房,掀开了地上兽毯。
这是一条幽深、黑暗的地道。
董卓曾经试图和孙坚联姻,也就是孙策差点成了董卓女婿
坚曰:“汝来何为?”傕曰:“丞相所敬者,惟将军耳,今特使傕来结亲。丞相有女,欲配将军之子。”坚大怒,叱曰:“董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吾欲夷其九族,以谢天下,安肯与逆贼结亲耶!吾不斩汝,汝当去,早早献关,饶你性命!倘若迟误,粉骨碎身!”《三国演义》
董卓暴行:
卓大怒曰:“吾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
《三国演义》
尝遣军到阳城。时适二月社,民各在其社下,悉就断其男子头,驾其车牛,载其妇女财物,以所断头系车辕轴,连轸而还洛,云攻贼大获,称万岁。入开阳城门,焚烧其头,以妇女与甲兵为婢妾。《三国志。董卓传》
第71章偷天子
甘泉宫。
“朕要睡了。”刘协轻声细语扯扯身边宦官袖角,“丞相还在宫中吗?”
他的瞳孔深处满是畏惧。
这个宦官不是打小跟着他的宦官,从小跟着他的那个宦官为了保护他被董卓杀了,这人是董卓派来监视他的人。
“丞相今日不在宫中。”宦官轻蔑,“天下大事皆依赖丞相决断,丞相事务繁忙,陛下还是少打听丞相行踪为妙。”
“朕知晓了。”刘协声音更弱。
董卓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时常入宫欺辱宫人,连殿中原本的龙床都搬回了丞相府,只留给他一张从其他宫殿挪来的小床。
很快宫人离去,寝殿内悄无声息,只有刘协一人抱着膝盖窝在床角。
过了头的安静反而让刘协松了口气。
他现在见到宫人就害怕,那些宫人皆是董卓派来监视他的眼线,在他们面前,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伪装出对董卓的恭敬。
刘协想起自己枉死的兄长,喉头酸涩,小声哭泣。只有这时候他才敢哭一会,兄长就是因为抱怨董卓之言传入了董卓耳中才会被害死
自己也不知还能活多久,他不想死。
地下,太史慈安静等待着,隔着一层砖石,他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确切判断出上面的动静。
这小皇帝又在哭了,太史慈面不改色,为摸清情况,一连半月都蹲在地道出口这蹲点,小皇帝隔三差五就要哭一通,胆小的很。
他在等夜深人静。
上方的哭声渐停,太史慈掐算时间,时间不能太早,太早了城门不开他们出不去,若是半夜被人现天子不见了,董卓反应过来封锁洛阳挨家挨户搜城他们就无路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