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从婆娑大陆来的僧侣经常进出中土的两处圣地,却从来不肯开放那边的十处圣地,现在大劫将至,难说婆娑大陆不会玩以邻为壑的把戏。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老禅师连忙阻止道:“普陀已经开启,天门开启也离现在不远,先说大事要紧。”
老禅师转头问谢小玉:“你的实力确实不凡,佛道两门之中比你强的人不多。你可知道最需要在意的是哪些人?”
“贫僧听说过,道门年轻一辈里有四子七真。”谢小玉连忙回道。
老禅师连连摇头,其他和尚也笑而不言。
“那四子七真只是表面上的人物。”老禅师解释道:“而且他们的实力未必很强,只是名气大了一些,真正厉害的是那些应劫之人。”
“道门知道得早,所以早早就在寻找应劫之人,大半都有所收获,这里面最厉害的莫过于剑宗传人。此人万剑齐飞,连真君都要殒命。他的名声是打出来的,死在他手里的真君就有四个,败在他手里的真君恐怕还有两、三个之多。好在道门自己将人逼走了,天门开启之后,他很可能会两不相帮。”
“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应劫之人,我们只知道有这些人存在,却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身分,所以你要自己小心。”
“至于四子七真,也要担心,他们的实力也不是假的。佛门这边也有类似四子七真这样的人物,总共有十个;其中有六个是婆娑大陆的人,中土这边有四个。至于佛门找到的应劫之人,因为我们知道得晚,慢了半拍,只找到五个人,不过也可能有我不知道的应劫之人存在。比如晋元城就传出消息,剑宗传人一家出现,被一个佛门弟子带走。那个佛门弟子只有上人境界,实力却远远超出普通的上人,比起上师都不遑多让。不过他修练的是琉璃宝焰佛光,有人说此人就是那剑宗传人,因为当初被他所杀的两个九空山的真君里,有一个人修练的就是琉璃宝焰佛光;也有人说他是佛门之中某位高人的弟子,也是应劫之人。”老禅师眼光灼灼地看着谢小玉。
“禅师不会认为贫僧也是应劫之人吧?”谢小玉心里发虚,此刻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惹来别人的注意,更别说和大劫扯上关系。
“我可没说你是应劫之人,我们这里也没人会这样想。”老禅师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那些禅师也都似笑非笑,在大劫到来之前,找到应劫之人的门派都会严加保密。
“进了天门之后,一切就都知晓了。”旁边一位禅师接口说道。
“不过应劫之人也可能会陨落。进入天门之后,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们会告诉你需要防备些什么。”另外一位禅师也开口了。
谢小玉虽然不知道要防备些什么,但是他从那些禅师的眼神却看出一些东西,显然要防备的不只是道门,恐怕佛门内部也不太平。
“不过最需要防备的还是那些邪魔外道,万一在里面真的遇上那些家伙,你只能和道门连手,毕竟佛道还算一家。而且在历次大劫中,佛门弟子和道门弟子并肩作战,这样的事屡见不鲜。”老禅师这话说得蹊跷。
他首先提到了佛道连手,却没提婆娑大陆过来的那些佛门弟子,似乎从内心中,他对婆娑大陆反倒更多几分提防。
“我这里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老禅师招了招手。
旁边一个和尚立刻取过一只巴掌大小的锦囊递给谢小玉。
谢小玉打开锦囊一看,里面有六张金色的符。
这是佛门的灵符。和道门符篆相比,这东西长得多,就像一张封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经文。
“这六张贝叶经符是给你护身用,危难之时使用,每一张贝叶经符都会变成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分身,还会发动金光遁法将你送走。”老禅师解释道。
谢小玉一把接过,这东西等于是金蝉脱壳加血遁,最适合用来保命,不过他在意的还不只是这六张符篆。
佛门灵符另有奥妙,和道门符篆之法不同,两者各有所长。
“禅师能否传授我炼制这种贝叶经符的法门?”谢小玉问道。
他完全是试探。此刻他已经明白为什么这位老禅师对他如此优待,说穿了还是和大劫将至有关。
他已经知道对方的情况,对方和天台宗并不是一路,对道门的态度也比较和善,将来大劫到了,他倒也不介意帮对方一把。
“这有何难,又不是什么密不外传的法门。”老禅师并不在意,伸出手指在谢小玉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
瞬间,诸多和佛门灵符有关的知识从谢小玉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谢小玉这才知道老禅师为什么不在意。
这佛门灵符和道门不同,炼制倒是不难,难在另外两个地方。
一个是材料,佛门灵符不像道门符篆取材容易,只能是花木之类的东西,而且制造的符越好,对材料的要求越高;二是要注入功德之力,功德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就算得了功德,大部分佛门弟子也情愿用在修练上,拿去制符太过奢侈了。
不过这对谢小玉却不是问题,他手上有功德金莲和梵净紫竹,本身就是难得的灵物,这两样东西也都带有功德之力,简直是为他量身订造。
在大觉寺一待就是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里,谢小玉除了从老禅师那里得知佛道两门的很多隐密,还将慧明和尚手里的佛经全都整理一遍,总共整理出两百九十多部佛功秘典。
这里面大部分是普通货色,不过像琉璃宝焰佛光一类的无上大法也有,差不多有二十多部。
换一个人得到那些佛经,肯定只会拿来当参考,谢小玉却不同,他有他化自在有无形剑气,可以把佛道两门大部分的功法融入。
半个月之后,他终于满载而归,回到普济寺。
普济寺还是老样子,寺院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却冷冷清清,只有墨念一个人手里拎着一把刀坐在寺门口韦陀像前面。
一个多月不见,他隐约有了几分人刀合一的感觉。
一看到谢小玉回来,墨念连忙站起身叫了声师叔。
“其他人呢?”谢小玉随口问道。
“大师兄按照您的吩咐,在江都城里替人看病,二师兄还在闭关。”墨念回道。
谢小玉点了点头,朝着墨念扫了一眼,立刻知道这位师侄的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