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会爱他,是会爱我吗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公寓楼的窗玻璃上。苏楠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指尖攥着手机,指节泛白。晚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带来一阵凉意,他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姚盛意那句“我把他一起买回来了”。
“夏姐!”电话接通的瞬间,苏楠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姚盛意他……他买了个男人回家!活的!”
听筒里传来夏如星轻描淡写的笑声,混着片场嘈杂的背景音:“哦?这次带回来的纪念品挺特别啊。”
“不是纪念品!是大活人!”苏楠急得在原地转圈,皮鞋跟在人行道上敲出急促的声响,“手脚健全,还会说笑话!姚盛意居然让他住家里,还说……”他咽了口唾沫,想起宋温河那句“晚上抱着谁睡觉”,脸腾地红了,“还说要一起睡!”
“哟,还是三条腿的?”夏如星的语气里带着戏谑,“听起来挺带劲啊。”
“夏姐!”苏楠几乎是在哀求,声音都在发颤,“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那男的来历不明,万一对姚总不利怎麽办?他现在一门心思护着那人,我说什麽都听不进去!”
夏如星那边安静了几秒,大概是走到了安静的地方,声音清晰了些:“姚盛意是自愿让他留下的?”
“是啊!”苏楠重重叹气,“还签了什麽同居协议,说所有开支都包了,简直是昏了头!”
“行,我知道了。”夏如星的声音沉稳了些,“明天片场收工我过去看看,你先稳住,别跟姚盛意硬碰硬。”
挂了电话,苏楠望着公寓楼亮着灯的窗口,只觉得头皮发麻。那扇窗户里,正上演着他看不懂的戏码,而他这个忠心耿耿的助理,反倒像个局外人。
第二天傍晚,夏如星推开门时,正撞见宋温河把下巴搁在姚盛意肩上,指着茶几上的协议笑:“金主大人,这条‘禁止夜不归宿’是不是太霸道了?”
姚盛意的耳根泛着红,伸手去推他,语气却软得像棉花:“不然呢?让你出去勾三搭四?”
“啧啧啧。”夏如星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拎着个精致的纸袋,“这金主与小情人的戏码,挺入戏啊。”
宋温河转过头,挑眉打量着她。夏如星今天穿了件酒红色吊带裙,长发松松挽在脑後,露出纤细的脖颈,眼神里带着看透一切的精明。他忽然笑了,往姚盛意身边凑了凑:“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夏姐?久仰大名。”
“你好呀,姚盛意的小情人。”夏如星走过来,从纸袋里掏出盒马卡龙放在桌上,眼神在宋温河身上打了个转,“看着倒是比照片上精神。”
“现在身份都定了?”宋温河故作惊讶地挑眉,还不忘回头冲姚盛意挤了挤眼,“那得叫金主姚盛意了?”
姚盛意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掩饰嘴角的笑意。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侧脸的线条柔和得像幅画。宋温河看着他,忽然觉得这“金主”的身份,当得还挺称职。
“眼光不错。”夏如星冲姚盛意挤了挤眼,拿起块马卡龙塞进嘴里,“比上次那个嫩模强多了。”
“谢谢夸奖。”姚盛意淡淡回应,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宋温河——对方正偷偷往他手里塞了块柠檬味的马卡龙,指尖擦过他的掌心,引来一阵轻颤。
“实不相瞒,我优点可不少。”宋温河挺了挺胸,一本正经地说,“会做饭,会修灯,还会……”
“还会勾引人。”夏如星抢过话头,笑得眉眼弯弯,“这点我看出来了。”
苏楠站在一旁,看着宋温河和夏如星一唱一和,急得直跺脚:“夏姐!你怎麽还帮他说话!”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夏如星伸手揉了揉苏楠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狗,“是不是嫉妒你家哥哥被抢走了?”
“才没有!”苏楠的脸腾地红了,梗着脖子反驳,“我只是担心姚总被骗!”
“放心,”夏如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姚盛意精着呢,能骗到他的人,还没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