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人生易游魂花前似梦影昏昏
苏无故顿感浑身清爽,脸色也好了许多,虞沾月正痴痴愣愣着,苏无故笑道:“现而我上天入地都不成事。”
虞沾月笑道:“苏哥哥厉害。”
不等多聊两句,苏无故又尝困涩,靠在床上哈欠连天,抖抖眼皮,虞沾月见状,替他合好被褥,不多时他深深睡去。
虞沾月睡不进,把衆衣带到外面,叫它们各自回去,唯有一件不去,扒在窗台还要的往里钻,虞沾月抓着,不许它去,仔细合好窗後在外面闲走,不时听到稀碎声响,寻声而去,见是夜雨一路走,一面低头摆弄何物。
夜雨转过身,虞沾月才看清她手里端着一块无暇美玉,晶莹润透,成色极好,夜雨道:“还不安寝?”
虞沾月垂着眼说:“我不困。”
夜雨笑了一声,“未必见得是不困,既然如此,我再告诉你一件,这些衣裳双双对对,对对相系,真真的有情人穿得它们,可通感三者,一身二意三魂。”
虞沾月一惊,夜雨说:“你找出一对的穿上,有什麽奇特也未可知了。”
话了,夜雨便继续低头细细的雕着玉块,往一条路走去了,虞沾月见这条路好生眼熟,细细想了半刻,忽然记起是那条路是通往天道上。
虞沾月想了想,回返屋去,门前堵了件衣裳,虞沾月开门进去,它借隙一并窜了进去。
虞沾月轻手轻脚,见它趴在床前,也不管问,只是心里念着夜雨那句,纠结再三,朝那件衣裳招招手,见虞沾月触了过来,它一喜,当即变在他身上,虞沾月眼中一闪,如见往事,却不像是他的。
虞沾月静待片晌,渐是困倦,因在他身旁卧下,至次日清晨,肩被人推了推,虞沾月猛地惊醒,苏无故说:“快松手。”
虞沾月两颊又热又红,呆呆坐了半晌,苏无故瞧他这样,不禁问道:“做了什麽美梦?羞成这样?”
虞沾月说:“我昨儿梦见你了。”
苏无故一愣,随即沉思起来,“我也梦见你了,正是你儿时那些事,我抱着搂着,”只说着,苏无故忍不住笑道:“还有一些,你习书练字什麽的,只是梦间我心里总热的不行,这倒也奇怪。”
虞沾月听後两腮含羞,只怕他已瞧见自己习的什麽书,练的什麽字,只管细细研个千回磨,把他名字用各等纸笔写个百回,心里再念个千百遍,倒也不觉腻歪。
虞沾月怕他提起这事,忙把昨天夜雨的话与他说了一遍,苏无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怎麽有这样凑巧的事?你梦见什麽了?”
虞沾月笑道:“先前我要苏哥哥给我讲书中内容,你不肯,如今我都在梦里看着你走过一遭了,虽是厉害,可见你受伤,那刀子就跟割在我肉上一样。”
苏无故心中一紧,“那你还不快脱了衣裳?”
虞沾月道:“我想再多看会儿。”
苏无故抿嘴,叹了一息道:“一些陈年旧事,都是不干净的,你看了有什麽好?”
虞沾月却道:“苏哥哥说的什麽话,什麽干净不干净的,不管看了什麽,我心里的情,只比从前更甚。”
苏无故道:“我不吃你这套了。”
说罢,便起身洗漱去了,那衣裳自解了去。
虞沾月站着,对苏无故去影发呆痴笑,半日方回神,转而在镜子前好一通照。
苏无故道:“做什麽呢?”
虞沾月笑嘻嘻道:“你看这件我穿着好不好?”
苏无故笑道:“好。”
“我之前还瞧过几件,都想试一试。”
苏无故笑而不语。
虞沾月原要脱去,没找到解衣处,便想它何时腻了,自然就下来了,因也没管这事。
至饭时,虞沾月忽然道:“我想出去走走。”
说了这话,他急忙捂嘴,不胜惊慌道:“方才那句不是出自我本心的。”
夜雨道:“自然不是你说的,还不快下来。”
那衣裳退下,虞沾月心奇。
夜雨拧了它一下,“凡一个看不住,它们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追也追不住。”
虞沾月转眼瞧见苏无故心不在焉,想是这儿少有趣事,也没个玩处,颇有郁闷之色,虞沾月心下转了转,对夜雨说:“我们想到这附近城中转一转。”
夜雨擡眼,细细思量起来,“这样出去,指不定要出事。”
虞沾月:“你一定有法子的。”
夜雨捏着眉说:“也有,到外面指两件穿在身上,则可免遭那些事。”
不等虞沾月开口,苏无故先说:“这穿出去叫人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