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沾月急的满头大汗,羞的满脸通红,一时说不清,借由走开,且提着一篮子枇杷到夜雨那去,见她聚精会神画着,理不应扰,站待半会,夜雨擡头看来,虞沾月便把篮子递给她,夜雨谢而接过。
虞沾月憋了半晌问:“刚儿你瞧见什麽没?”
夜雨随意点头,虞沾月顿觉一盆冷水泼在身上,在肚里斟酌片刻,“这衣裳,总要控我心神,说些怪话,做些混事,可使我在苏哥哥跟前颜面扫地!”
夜雨说:“它们就这性子,你要不喜欢,换一件就是。”
虞沾月道:“哪件好?”
夜雨说:“它们各有各的性情,我摸不准哪个合你心意,你自去试一试。”
虞沾月听後便要去试,那馀光瞥见她画上的人物,好个温雅别致,水色柔情。
虞沾月不禁问道:“画中这位是?”
夜雨道:“这就是我那位姐姐。”
虞沾月一怔,系从前言语,忙止住嘴,恐触伤心事,不再多问,风风火火的跑回去,便又挑来一件,穿了那件顿感浑身气力极盛,当即变来一匹马在林子里潇洒骑去,踏林逐叶,好不自在。
苏无故也觉身上气力十分足,只是不爱这些,便在那远远的瞧着,心内念着别的事,少时,虞沾月驱马至他跟前,下了马说:“苏哥哥和我一起去?”
苏无故摇头说:“不了。”
虞沾月围着他左央右求,苏无故推脱不去,心情不免低落些。
苏无故一时不忍,正要说些什麽,衆衣纷现身来,各据一方,擡手开界,可见眼前景色大变,身置黑海之上一座岛。
虞沾月还不知什麽情况。
苏无故却是惊了一惊,天上电闪雷鸣,照闪黑鳞蟒身之巨怪,忽而那巨怪一摆尾,劈裂了岛,苏无故当即抓着他飞身出去。
虞沾月惊道:“那是什麽?”
苏无故神色不明,“天蛟。”
虞沾月忽地明白过来,“是它们变的,正是从前的那些事?”
苏无故点头,虞沾月心里半数紧张,半数惊喜,低头看着他的手,苏无故奇怪,“你看什麽?”
虞沾月道:“赤阴刀,剥天蛟。”
说话间,那天蛟一抓扑来,苏无故合手设阵,抵了这一劫,虞沾月焦急道:“赤阴刀在哪?我给你找来!”
苏无故一时没答,再是推阵,掀的阵阵翻江倒海,虞沾月脚下不稳,便飞在天上,但见岛上衆民尸身沉海,尚有存活者也是遍体鳞伤,已施法咒庇护,他们擡头,目光怯怯。
当下天蛟含怒,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吃了他,苏无故一翻手,滔天寒光霎灭了那条蛟龙。
虞沾月瞠目结舌,见黑云散开,不免问道:“你不曾用赤阴刀?”
苏无故乜他一眼,“之前是用的,今时非往日,我也想省省劲。”
虞沾月道:“你且说说刀从何来?”
苏无故见他穷追不舍,哀叹一声,“我拾的。”
虞沾月不信,“胡说,哪有那麽多刀给你拾?”
一股郁结眉上,苏无故默了两息悲叹道:“刀是别个人的,那人欲保妻儿,持刀与天蛟拼死搏条出路,如何敌的过它,被一爪抓死了,我拾了他的刀,把天蛟剥了。”
虞沾月也惊也无话,苏无故又道:“好在我帮他保住他的妻儿。”
虞沾月一时又笑又难过,苏无故拍了拍他。
虞沾月散了那些情,还欲聊话,四面又复乌云,上下浑暗,数十蛟恶狠狠腾飞围来,张口嘶叫,声音磨耳,震的海水恶滚滚,虞沾月心里吃紧,“怎麽还有?”
苏无故说:“那日我只先对付前一只,修整两个月後又来几只拍海掀岛,我打伤那两只,跟着闯到天蛟洞里和它们都打过一回,教它们不敢再犯。”
它们随口一吐,海吞岛面,虞沾月正愁没武器,谁知随手一挥,变出刀来,见苏无故在那面与那些天蛟打的来来往往,并不落下风,提刀也去相助,打的愈发起劲,刀上锋芒快,虞沾月自觉气势上来,没料背後受袭,命那天蛟一抓穿身。
虞沾月未有痛感,脸上惊异,天蛟收爪,朝他挥一挥,他便落在一块木板上动弹不得,无论雷劈海涌过来,都不触他,恍若隔绝在外。
那面苏无故身似雨点流星,招式威风,运筹神机,穿杀其间,好生老练,杀定最後一只,便见下面衆人拍手叫好,虞沾月方能动弹,好个意气风发的人,当即两眼放光拥了上去,嘴里一个劲的叫厉害。
苏无故站定後,精神比从前抖擞好些,衆蛟与衆民都笑笑,虞沾月说:“刚儿我被定在那,动弹不得。”
苏无故说:“你被杀了,如何动弹?”
他们点头。
虞沾月憋着一口气,“不成,我下回一定活的了。”
它们又变了一回场景,化各等人物鬼怪亦或其他,且依二人本事备相对能力,与它们玩了几回,虞沾月累了,气喘吁吁的摇手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