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不成悲欢绪又总添愁花与之
李天要风尘仆仆的跑来,立在门前掂着脚朝里望,见夜雨还在作画,半日方进屋对夜雨说:“外客将至,我且收拾收拾,前去迎待一二。”
夜雨头也没擡,听了这话反倒哼笑一声,“是去迎待的,还是去作祸的?”
李天要干笑两声,“这是什麽话?我何曾闹出事来?”
夜雨擡起眼来,“如今没人管制你,你就越发放肆了。”
李天要撇撇嘴说:“不敢不敢,这不有夜姐姐您管着吗?”
夜雨嗤了一声,“你要去就去罢,没一日是教人安生的。”
李天要嘻嘻笑笑一阵,转身去了。
伏应岫返宗,梅吹断问前问後,活像外面有满地狼虎要吃了她似的,伏应岫安慰两句,梅吹断话语不休,闲山音忙止他的话,叫她回去休息。
伏应岫睡卧不下,出门转了转,不妨撞见梅吹断与闲山音在幽亭相会,免扰二人好事,正欲回避,耳内却听梅吹断说:“前儿各宗派人前来问话,他们收今照宗宴帖,因派人潜入,探知其中有煞神,非常利害,恐其作害人间,召各宗聚议此事,不日便往今照宗封镇煞神,问我们如何。”
闲山音问:“你也收了帖子?”
梅吹断摇头,“我还怪着,虽李天要来过几回,却不曾留帖,他是何用意?”
闲山音道:“管他用意,他不缠岫岫才是好,至于那些脏的臭的,不过要拉我们下水,理他们去?”
梅吹断愁眉不展,闲山音说:“你只怕不去,他们心中有疑,视我们为细作。”
梅吹断点头应是,又叹说:“前儿哲愚来到,携一衆恳言相求,难以推脱,这倒也罢,他却问及岫岫之事,扰我良多。”
闲山音哼气一声,“他再到,你就推病不见!”
梅吹断正要开口,闲山音没好气说:“让我去与他见一见,看他这烂肚子里装的什麽浑水!”
伏应岫听後,悄悄退去,一路走,一路寻思李天要因何只把帖子递到她手里,可系二人聊话,各宗帖子应往今照宗去,而之前所得事关哓白镇,且镇上女鬼与李天要等人颇有仇怨,他是要借刀杀人?
伏应岫思索一日不得头绪,索性不想,意到画客山找二人,路间遇各弟子玩闹,他们见伏应岫是往画客山去的,因说:“苏仙长今早没来,还不曾回来。”
伏应岫惊异,只得返还天髓山,不知苏无故何处去,也不见虞沾月回来,心里愈加慌乱,又想到鹤描痕,与她传过信,鹤描痕得信,立即找过来,两人聊了半会儿,鹤描痕说:“只怕他陷于危难,我们速速去救。”
伏应岫原意告知梅吹断与闲山音,又记他们言语,不欲令之为难,暂歇心思,二人收拾一番便往今照宗去。
行到半路,得一孕妇昏倒在地,她们见状,带她到最近村中寻医者诊治,待她醒後又问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她答说姓苗名欢计,家住北襄村。
两人商议送她还家,再往今照宗去,因雇了一辆马车,将她仔细安置好,苗欢计对二人千恩万谢。
伏应岫奇怪,“苗姑娘为何孤身在外?”
苗欢计说:“我夫君不归,我是出来寻他的。”
鹤描痕又问:“我看这都走了半日的车程,苗姑娘只身一个,何况肚里还有一个,这要如何走来?”
苗欢计吞吞吐吐,道不出缘由,只得说是雇了车来,这话更有十分之可疑,苗欢计低了头,伏应岫见她脸色不好,恐激她情绪,因拉着鹤描痕说:“咱们只管把她送去,等她家中接到也罢,届时再问个清楚也不迟。”
鹤描痕听了这话,闭目修神去了。
紧赶车程,将驶城中,那车夫见城门严加把守,因问一句,守门道外人不得入,她们便下车,伏应岫送她至门前,正要走时,鹤描痕拉着她站住脚,可见苗欢计被拒在外,脸上一片捉急,这会儿又无几人入城,因在此盼了半会儿,得一人愿带她入城,苗欢计满脸欢喜,随她而去。
伏应岫正要冲去,鹤描痕忙拉住她,命她感知灵力,伏应岫试了试,自觉灵力紊乱,不免大吃一惊。
她们找一人询问此地何地,那人却悄声问:“你们可是仙者?”
伏应岫应是,他说:“我是自和风仙府而来,名唤悟什,是奉仙师仙长之命探此底细,可同二位结伴相行?”
伏应岫却问:“探何底细?”
悟什皱了皱眉,“你们不曾来?此是今照宗所管的一处城。”
伏应岫大吃一惊,鹤描痕垂头思索,接而问他,“北襄村你知不知?”
悟什说:“我知,你们去那做什麽?”
鹤描痕把方才遇见苗欢计等事说与他听,悟什沉思道:“既然如此,我带你们去,只是城中封灵,不得用仙术仙法,你们万万小心。”
二人应是。
悟什递了通行牌,二人便随他进到城内,神魂一晃,伏应岫与她递过眼神,鹤描痕也察感不妙,与她说:“你先封闭仙法。”
伏应岫封罢,眉心一片愁,“他说的果真不错。”
鹤描痕不语,见悟什在前,四面警戒,心思不在这面,因悄悄的与她说:“在这儿,你谁也别信。”
伏应岫看着她,鹤描痕捏住她的手,“听明白了?”
伏应岫观她神情严肃,只得点点头,她适才放手。
且随他走了一段路,撞见一处金光荡荡,金云满天,悟什大惊,与她们说:“快走!”
伏应岫问:“那是?”
悟什道:“这儿恶鬼有件法宝,我虽没见过,前儿那些师兄师姐说那法宝十分厉害,可察城中异数,施展之际,正是这副景象!”
二人自感身重魂轻,脚下愈发行不动,悟什见二人如此,便与她们贴了符,又说:“这只能管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