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道:“倘若毒娘占了她的身子,这当如何?”
梅吹断恼道:“你胡说什麽!”
伏应岫拉住他。
情非劝了衆人一番,方教衆人散去,梅知冬叹道:“瞧他们这德行,大哥早该听我的,凡宗门大一些,也用的着看他们颜色。”
梅吹断不答,只抚着她的头道:“我们先回去,有什麽话都慢慢道来。”
乐风道:“不管别人如何,我信得过少主品性,日後有难,尽管来找我。”
梅吹断谢过,便带伏应岫回宗,见她郁郁不乐,左右询问,反添她伤心,连连掉泪,梅吹断急的不能,闲山音拍拍梅吹断说:“这会儿先不要问,叫她好生休息,明儿再说。”
梅吹断心道也是,正要留出空,伏应岫这时开口道:“我不欲瞒爹娘。”
二人一顿,旋即见到毒娘,脸上大惊,伏应岫一面抹泪,一面道:“毒娘确实在我身。”
毒娘道:“现我和她生死与共。”
他们一时说不出话,伏应岫又将所遭所遇细道一遍,闲山音先是叹道:“这样说来,竟是你救了我们的命,”她顿了顿:“不过也实在该罚!你行事这样莽撞,是跟哪个学的?”
梅吹断说:“是苏兄弟带你去的?”
伏应岫怔了片刻,轻轻摇头,梅吹断道:“你不要骗爹。”
伏应岫抿了抿唇,遂点头,忙解释说:“苏哥哥欲在你们之前找到毒娘,我拉着鹤姐姐偏要跟去,与苏哥哥无关。”
梅吹断心下不成滋味,“如今他又在哪里?”
伏应岫勉强忍泪,“他带着虞弟弟走了。”
梅吹断给她擦了擦泪,闲山音说:“也罢,事已至此,没什麽好说的,你好生休息。”
闲山音携梅吹断到门外惆怅半日,梅吹断急的在门前拍手踱步,“这如何好?”
闲山音说:“未必不是好事,前儿下面大乱,碰巧我去查事,听闻一些姑娘被收入各大仙门,从此以後少有音信,各仙门道是闭关修炼,且系岫岫所言,他们好坏,犹未可知。”
梅吹断哀声叹气,闲山音说:“走一步算一步。”
伏应岫休息这两日,常常困在梦间,夜半惊醒,又想起鹤描痕他们,心内一阵哀痛,且到屋外玉兰树下坐了坐,不觉倚着睡去,倒在梦里见了她,难免两颊泪滚滚,鹤描痕连忙拉着她道:“不要伤心,我明日就下来找你。”
伏应岫心酸难忍,“那你快来找我,快些来,快一些。”
鹤描痕听了这话,心里碎成一片,连连应是,伏应岫不免又哭了,险些接不上气,鹤描痕和她拍了拍背,忙问她怎麽了,伏应岫喘了会气说:“苏哥哥和虞弟弟不在了。”
鹤描痕道:“他们都在,你瞧。”
伏应岫朝後面一看,果然见着他们两人,虞沾月跑来道:“岫姐姐不要哭,我们都还在呢。”
伏应岫这才笑了,擦了泪说:“你们还在就好。”
鹤描痕牵住她,“我们这面倒有些急事,暂且不能见你,你略等等我就到。”
伏应岫应好,鹤描痕便将她送了出去,虞沾月叹道:“见岫姐姐这模样,我倒想再下去一回。”
鹤描痕拍他一掌,“去,一点东西不会还想这些,明早我来检查你课业,倘若再学不好,我揭你的皮!”
说罢,鹤描痕匆匆忙忙的走了,虞沾月撇撇嘴,“她急什麽?怎麽每日都要揭我的皮。”
苏无故道:“待你学成,她将事务交与你,自然就得空闲找岫岫去了。”
虞沾月一惊,“那我从此还有空隙吗?”
苏无故想了想,“这我就不知了。”
虞沾月叹了叹,忽然问:“可我听夜雨说鹤姐姐肉身已毁,如何再与岫姐姐相见?”
苏无故说:“再投一世。”
虞沾月若有所思。
且说伏应岫得了这梦,又复信心,由于毒娘一事,身份不便,因收拾一番告辞父母到下面去,再是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