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结仙长不知所踪。”
何明节只得前去应对,走了两步又转过头道:“你等我半日,不,一刻钟,一刻钟後我就来。”
苏无故见他走了,遂使月尘破开困阵,擡步离去,没行两步,忽然听远侧惊声大叫,因又踅转寻声回去,越是走近,传来一股血腥,没及望清发生什麽,那丛中跑来个人影,两人不防撞在一起。
虞沾月仓皇退步,得是苏无故,伸手要扶,又因背後藏物,怕他见了不好,才强忍不动,苏无故看他两手背後,因问:“你後面藏的什麽?”
虞沾月倒身慢退,“没藏什麽。”
苏无故不信,便追着看去,虞沾月赶着躲他,转了两圈,绕过丛後,苏无故看见地上尸身,虞沾月一吓,又用身挡着不给他看,苏无故就势抓过他的手臂,虞沾月吓得浑身一紧,丢了东西,那东西轱辘滚了两圈,被何明英踩定住。
虞沾月手上是血,十分慌乱,张口结舌,有口难辩,苏无故道:“你说脏不脏?”
虞沾月拿眼睃他,观他眉头紧拧,恐他气了,暂且理不清这话,只是垂头认错。
苏无故道:“快去洗了。”
虞沾月擡头看他,何明英便予他们指了一间房,叫他们去洗身,随即烧掉那符做的人。
虞沾月先道:“苏哥哥无碍?”
苏无故言无碍,又问:“你怎麽来的?”
虞沾月愤道:“刚儿我要找猪儿牛儿,何明英便说你被人拦去,又说授意之人是何明节,我料他没好心,挟弟子问话,竟得知他欲使阵法困你!碰巧他来了,心里气不过和他打了几招,一时失手,削掉他的脑袋。”
苏无故怔愣,脸上升起怒色,虞沾月不敢再看,只听他惊道:“那你敢抓?”
虞沾月松了一口气,“我听有人来,慌不择路,也忘了手里提着,谁知是何明英来的。”
“没人看见?”
虞沾月细想了一想,“我不记得了。”
虞沾月洗过七八回,生要把皮剥了才好,苏无故及时拦住,叫他洗过後快快走了。
二人先到何明英那处,不等开口,她先笑道:“我这弟弟作孽多端,死了倒成件好事,与两位并无关系。”
听了这番话,他们才去,待到底下,梅吹断与一衆仙长赶到,旋即各仙门人手也至,齐朝宗门飞去,仙长对她问话不叠,伏应岫笑道一切安好,苏无故一到,梅吹断喜色方开,梅知冬道:“这不是山底下那位守门的好仙长?因何到这来了?”
梅吹断剜他一眼,“去去去,瞎在这讨人烦。”
梅知冬鼻里哼一声气。
鹤描痕只在苏无故一去後,又见了节恕一回,她恼道:“瞧你,偏使他多留会儿,现而一路过来,那些坏事怎麽都叫他碰着了?他又不能坐视不理,反而害苦了我费心布设这些劫难,下面一个没沾,都教他吃去了!”
鹤描痕连连讪笑道:“不会了,我明儿就劝他,”她面上郑重,“下回绝无此事。”
节恕嗤她一声,摇身散去,鹤描痕先且见过断愁,断愁欲带她先去,鹤描痕说要等人,因而又等了会,得见伏应岫便道:“师父命我随她回去,我这就走了。”
伏应岫点点头。
二人别後,梅知冬不欲久留,没多会儿便也回去。
伏应岫不解道:“爹对叔叔有何不满?”
梅吹断道:“一见到他,我就浑身不爽快。”
闲山音问:“难道还为那事?”
梅吹断说:“他已经歇了心思。”
伏应岫见二人在这打哑迷,忙问个清楚,闲山音说:“建此宗门时,知冬总要占了这地方,不愿另设仙门,就此吵了起来。”
伏应岫问:“为何不让叔叔占了。”
梅吹断解释不出,闲山音沉思半晌答道:“他性子好强,只怕他占了,多生别的心思。”
伏应岫却是奇怪这话,还欲再问,梅吹断转而找苏无故聊起话,虞沾月则将把猪儿牛儿牵了来。
梅吹断问他几时回去,苏无故望了望虞沾月,沉吟良久也没答话,仙长便说:“好些年没见,该是回去了。”
伏应岫也央道:“苏哥哥就随我们回去罢。”
苏无故应下,衆人皆露出欢喜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