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沾月不愿再留,携苏无故快步而去,何明节欲追上前来,虞沾月捏了个符困住他,自等他们走远方才消却符咒,何明节不见他们,气的牙痒痒,便命衆弟子寻客。
他们寻了一片柳阴坐住,虞沾月折下柳枝拔着叶,“鹤姐姐偏是要来这,又见了那样丑陋的人。”
苏无故笑道:“你急什麽?难不成我是个会吃亏的主儿?”
虞沾月说:“吃亏?他本无耻,你使他多看两眼,可瞧见那副嘴脸,直让我恶心!”
虞沾月气的捶腿,苏无故和他抚气顺背,叫他定下心,虞沾月却屈道:“他对你起有色心,你要我如何定心!”
苏无故笑着安慰两句,虞沾月才不情愿道:“我们多会儿走?”
苏无故说:“等鹤描痕与岫岫会过面,留她们多些时候。”
虞沾月满面不悦,便要和他讨个亲,苏无故说:“你也不看看地方,就这样扔了脸皮子。”
虞沾月起来拉扯他,“你说什麽算什麽,反正脸皮已经扔了,你就别躲我了。”
虞沾月想去偷亲,苏无故又怕生人瞧见,躲避的很是勤快,虞沾月就在此抓他,不觉竟玩闹起来,嬉戏之间,何明节也速速找了过来,见了这副景色,急来喝止,虞沾月道:“我们玩闹,与你何干!”
何明节说:“他分明是不喜你如此捉弄他的。”
虞沾月:“滚!”
苏无故却对他说:“你这话就错了。”
何明节脸色一变,虞沾月难抑欣喜,朝他扯作鬼脸,“你可听明白?”
苏无故道:“你是叫何明节?”
何明节笑道:“是。”
苏无故说:“前儿我没把话说干净,我对你并不中意,也无半点情心,还望知明。”
何明节岂能罢休,含情切切叫道:“我不信这话,闲田,你心里定然对我存意!我……”
苏无故再不理应,何明节欲表心意,虞沾月料他并无好心,因先使符传至别处,如此躲了他几回,竟于繁花林间与她们两人相会,她们两个享于阳光叶隙,枕于草床软席,听得动静,伏应岫坐看来人,笑而喜道:“苏哥哥。”
何明节连连唤道闲田,虞沾月脸上泼了墨般难看,手里擒刀说:“不若把他引进来,让我秘密的宰了他!”
伏应岫问:“宰了谁?”
“何明节!”
鹤描痕也问:“他口中闲田是何许人?”
虞沾月说:“是苏哥哥嫌弃,造设的假名给他。”
正于此时,何明节愈发靠近,当即要去,苏无故抓着他往丛中闪躲,并紧把他按住,何明节问她们二人苏无故之踪迹,鹤描痕道:“我们也不知。”
何明节打量四面,果真不见二人,因又择路寻去,何明节心下心疑,在此绕顾,何明忠过来道:“白王岭出事了,伯父正命人找你。”
何明节问:“事态要急?”
“急!”何明忠推着他走,“快去!”
不闻声响,苏无故才松了他,虞沾月趴在地上没了动静,苏无故推他一推,“沾月。”
虞沾月才擡起头,两眼含泪,苏无故惊道:“怎麽哭了?”
闻言,伏应岫也爬起身来看,虞沾月哭哭咽咽的说:“我要宰他!你总是拦我。”
鹤描痕难得见他这副情态,因也怪道:“你宰他做甚?”
虞沾月擦过泪,将前些时日所见所遇添油加醋一番的说了出来,伏应岫想了想,“我见何明英形貌端庄,言举聪慧,怎麽有个弟弟却是这副模样?”
鹤描痕嘴里尝的不是滋味。
鹤描痕瞅了瞅苏无故,扑哧笑道:“你被烂人缠上了?”
苏无故道:“我和他说了清楚,对他无情无意,谁知他是个没脸的。”
虞沾月闷闷不乐,伏应岫对他道:“虞弟弟地上脏,快起来。”
虞沾月才从地上爬起。
鹤描痕笑道:“听你这话,方才那个不是好东西。”
虞沾月:“我可看的清楚,他分明是对苏哥哥起了贼心!”
鹤描痕却费踌躇道:“这会倒不方便,你且抓住他把柄再下手,免旁人诟病。”
伏应岫拍了拍她,“不如用上回那招。”
鹤描痕惊异道:“你想是如此?”
伏应岫听得她言外之意,当即羞红了脸,鹤描痕说:“上回长辈在前,为免失礼失仪之罪,难展手脚,那些行为万不可轻使,常人家还当谦恭以待。”
伏应岫往她身上捶打,“我从前敢如此?怨你,把我带牵带坏了。”
鹤描痕笑道:“那我错了。”
虞沾月纳闷道:“你们说的什麽?”
伏应岫忙道:“没什麽。”
聊话间,天地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