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道:“它们可变作常服,不妨事。”
饭毕,二人才跨出门,外面竟堵不能通,衆衣涌前,眼见都挤到这面来,虞沾月拦着道:“快退开,都挤在这做什麽?”
见它们不听,虞沾月又道:“你们是要出去不是?”
它们静了一息,点着冠头。
虞沾月说:“我们只选两件,”转而对苏无故笑道:“苏哥哥选。”
它们忙整顿衣容,以待择选。
苏无故环看一圈说:“都好,我也不知选哪个。”
虞沾月打量一遍,也犹豫不决,左右定不下,便寻来夜雨,让她指两件陪着去,夜雨正要定夺,它们唯恐落第,环到她身侧捏肩捶背,夜雨挥开它们,“去去去,我是亏你们什麽,只想着外面跑?”
恼过罢,夜雨随意指了一件,那一对欢欢喜喜的去了,在二人身上调试至常服,馀下衆衣沮丧,皱作一团,虞沾月说:“你带它们出去走走罢。”
它们一听,纷纷拍袖,又齐齐对着她,夜雨本不情愿,到底他提了这话,便说:“去就去。”
衆衣欢喜,正要飞跑出去,夜雨叫道:“都跑什麽?我且要去,你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无人看管你们,还不知要在外造多少孽呢。”
夜雨准备一番,衆衣变作常人,到城街闲转,苏无故见它们可变作人,便知李天要性格大变的因故了,心里又奇怪夜雨是何人,如何有这样的本事,昨日那句人不曾齐,说的时候又是哪日。
沉思间隙被人拉站住,虞沾月满脸委屈,“苏哥哥?”
苏无故把眼投向他,虞沾月又说:“你这会儿想什麽?我叫了你几声,竟没有一句应的。”
苏无故微微笑道:“我在想哪处你最是喜欢。”
虞沾月这才展开眉眼,“我看街上都是卖枇杷的,咱们也去摘些。”
苏无故道:“买一些不省事?”
虞沾月:“那才没趣,我要自己摘。”
苏无故遂他去了,且包了一处地,这里种的都是枇杷树,夜雨走到这来,虞沾月招呼她摘枇杷去,夜雨叹了叹说:“我本不应扰,它们偏生要来,因来问问你们意思。”
虞沾月笑说:“这有什麽。”
说罢,衆人都进到林子里,可见地上已经落了一些枇杷,那梢头四五盟团圆,苏无故见的这番景色,又不知心里想了什麽。
虞沾月看他观望的出神,当他馋了些,因说:“我去上头给你摘几个大的甜的。”
虞沾月站到树前才记起当下自己并无仙力,枇杷树长的又高,站了片晌,正要一点爬上去,谁料身子被什麽控住,自己两腿蹬了一蹬,猛地飞到树上,连忙寻着落点站个稳当。
虞沾月又惊又喜,便摘了几支硕大的枇杷果,一时摘多了,手里放不下,随手一指,自变出个篮子来,虞沾月惊愣住,随即问道:“你什麽都能变?再变个出来。”
才说了这话,果真又出现个篮子,虞沾月摘了几篮子,且与它愈发契合,竟觉与没失法力时无差。
虞沾月一跳下来,把衣裳拍拍,变出些水洗净手,再用帕子擦干方牵着他走。
苏无故才回神,手已被他握着了,二人心里一并热着,活要把人烧熟。
二人坐在树下,苏无故问:“哪来篮子?”
虞沾月笑了笑,“我变出来的。”
苏无故纳疑,虞沾月笑两声,“这衣裳变出来的。”
苏无故明了,虞沾月兀自剥枇杷,竟递到他嘴边去,苏无故难免羞臊,正要责他外人还在,谁知控不住身,一口吃下,果肉香甜,再要吐核,虞沾月先来捧手欲接。
苏无故控着心神没吐,虞沾月羞答答的说:“苏哥哥吐吧。”
苏无故自感身不由己,总要合不住嘴,终是羞情占上,偏过头去,虞沾月说:“没事的。”
苏无故既不看他,也不理睬。
虞沾月只得收手,再去剥其他个,苏无故得身,便将核吐在手里,拿布包住。
虞沾月剥一个,苏无故便吃一个,四五个後,苏无故说:“我不吃了。”
见他这模样,虞沾月委实酥痒,逗的心跳委实慌忙,口中却说:“那苏哥哥也给我剥一个。”
虞沾月一惊,当即捂住嘴,随即慌张道:“我不是这话,不对,这不是我说的!”
虞沾月急的在心里忙令它不要胡说八道。
苏无故朝夜雨方向看了一看,见她低头画着什麽,不曾注意这面,这才速速给他剥了一个递过去。
虞沾月心慌意乱,控制不住咬了果,正要再往前含一含,苏无故仓皇收回手,双眼直愣愣的瞪他,两颊含羞带怒,“你!你真不要脸了!”
虞沾月摇手急证道:“不是我,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