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泠不明所以,乖乖听着,老夫人不再说祁观岚。目光一转,喊了她,“阿泠,你下月过生,回府上过吧。”
她私心想在冯夫人身她做了身新衣,一家人简简单单在一起用膳,过了生辰後才回建业的。
祁泠的不愿意,她还以为没人看出来,殊不知清清楚楚落入这祖孙眼中。
老吧阿泠,让你父亲母亲一同来。明年我不知是何光景,我们全
,没开口。
祁泠又在祁府住了两日,趁着祁清宴不在家中,同老夫人告辞走了。
一离开建业,又重归安宁。
等到月末时,祁泠和冯妆回家又见到祁清宴在等着。又比她生辰提前七日来,祁泠恼怒,以为他要故技重施,私自留下她几日。
唤他出来,避开祁观复和冯夫人,她道:“我不去泉涧巷。”
祁清宴道:“不去,是林照君回建业了,你想去见她麽?明日晚间我送你回来。”
祁泠想着林照君孤儿寡母,初来此处必定不适应。心一软答应了。
可冯夫人盛情款待,祁清宴在此留了一日,第二日两人起早回建业。
他先送祁泠去林照君所居宅子,而他进宫去。
……
高耸的宫墙圈起宫殿,砖石如铜墙铁壁,外面人难进,内里人难出,是为皇宫。
未央宫中,方醒的孟皇後听闻大公主同静昭媛起了争执,匆匆赶到御花园。
七岁的大公主满脸委屈,跑到皇後身边,“母後,她说我要害她,要去告诉父皇。”
对面女子一身藕荷宫装,眉眼秾丽,由身旁宫女搀着,隆起的小腹格外明显。
孟皇後心里暗恨却没办法,只能道:“妹妹怕是误会了,公主懂分寸,怎会去害妹妹?”
静昭媛,亦或是曾经的嫹娘,没了当初在船上的拘谨,骤然飞上枝头,皇後在她面前都要退一步,一挑眉,道:“大公主既然不是故意所为,为何不向嫔妾赔罪?”
当然是因觉失了身份。
孟皇後推脱女儿还小,但嫹娘态度不善。她只能迫着自己女儿道歉。
看着自己女儿哭泣,而嫹娘掩不住的自得。孟皇後心一横,下定主意,随後笑了几声,“妹妹,好好养胎吧。只是本宫奉劝妹妹不要得寸进尺,难不成以为陛下真心喜你?曾经陛下曾用侧妃之位求娶一人,她没应,如果答应了……你今日也不会在此了”
嫹娘皱眉,问道:“是谁?”
孟皇後笑着不告诉她。
心里愈发恨嫹娘,只可惜她也需要这个孩子。待其生了儿子,借着皇後的身份召祁泠进宫来,顶替了她。
祁泠看起来比嫹娘好掌控太多。
……
午後宫道之上,远远有鸾轿前来,祁清宴等在宫道侧,垂目避嫌。
鸾轿四周垂着帐幔,四角挂着黄铜铸成的宫铃,随着风吹拂,迎面是脂粉的香气,女子柔媚的声音响起,“停轿。”
方从皇帝书房离开,正是嫹娘的仪仗,她未曾想过在建业皇宫之中还能见到当初在临川的人。
船上献舞那日,主家没告诉他们客人身份,她只知道对面身份尊贵,是她们这些只能仰望的人。
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见对面的人,开口问安:“昭媛娘娘。”
只是他并未停留,转身便走。
与寻常见到的人不同,自从进宫,旁人待她都尊敬的很。还没有人不屑到一个目光都吝啬给她。
她回想着自己,当真运气好。
有郎君将她赎下送人,可对方不要,恐怕她又要回到主家去。即使被留下,也无甚作用,过不上什麽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