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唯一一个有编制的全脱産武官,唯一的任务就是看住半脱産的军队,让她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长成六边形怪物!
许巢蓝对这种所有人都被折磨得蔫头耷脑的氛围很满意。
天杀的,祁雪青的流氓兵她都拧过来了,这群零零散散的氏族军还敢抱团闹事为非作歹?骚扰平民不能忍,吃拿卡要不能忍,她带兵几十年从没放过一个习气恶劣的兵,改,必须改!
而君华作为最刺头的士官,曾几次三番逃课。
她和氏族军那些勾当没什麽牵扯,纯粹是学啥啥不会,这样高强度上学实在太折磨人了。
因此,田间弯腰劳作的农民时不时就能听见山上传来虎啸,紧接着是一阵巨物翻滚的声音,再过一会,就能看见许将军拖着长长一条的萎靡白蛇回军营。
“小将军进步了。”农人笑呵呵地议论,“她上回半刻钟不到就被逮回去,这次有半刻钟了。”
这场战斗的背景板是原土匪头子祁雪青,她带着人昂首挺胸地巡逻,维护治安。她在许巢蓝面前低眉顺眼的,乖得不像土匪出身,这才挣到公事假期,犯不着一整天跟数学题死磕。
当她带队巡逻到一座小屋前,队伍里有个士官就下意识挺直了背,目不斜视正气凛然地走过去。
她心里默念:看不见我。
城主设立了一支监查队伍,里面全是最铁面无私最想进步的人。每天就穿着肃静的黑袍,揣上一本《大律》,想尽办法地抓违纪行为。
“监查”这个名字太拗口,但大家都很清楚这是什麽,天子鹰犬嘛!
鹰犬们是专抓官员错处的,文官抓武官抓,小吏更要抓。人家抓得可用心了,这玩意跟业绩挂鈎的!你就是不想进步,那家里姐妹看着人家得了赏也要催你进步的呀!
人家的妹妹拿着赏裁了一套精致的衣裳,逢人就要拈着裙摆展示精湛的绣花,你要让咱们妹子干看着吗?她一年到头操持家里的活计,怎麽让人新衣都穿不上呀!
被耳提面命或本身自主能动性极强的监察们就日复一日地走街串巷,让官吏们闻风丧胆。
这个士官心里就疯狂敲鼓。
她当然没犯什麽大事,可前些日子有人犯了事,按例要打十棍,她收了钱没打全。这事要怎麽查!查不到吧!你不说我不说,岂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监查不知?
那迎面走来监察却极其眼尖,竟是一伸手揪住了她:“你,出列!”
祁雪青大吃一惊,这些天子鹰犬她也敬畏三分,手下居然有人敢惹?这麽一想,她的眼神就变了。
居然这麽有胆?
……
居然这麽倒霉?
士官绝望了。
黑袍监察就揪着她骂:“偏你聪明!要打十棍你只打三棍,剩下七棍拿去打猪肉,正好回家煮肉糜是吧!还省得人寻思动静不对!你岂不知那棍上留着肉味,着狗啃了!”
路过的小娘子们就捂着嘴笑。
她们刚从纺织厂下班,正打算结伴找东街花二嫂学些绣花样式,到时给自家大姐的衣裳绣上,好叫她在那些妹妹不善女红的姐姐跟前争脸。
一个小娘子忽然惊叫:“乔妹!那是不是你家三姐姐!”
乔妹一看,脸顿时青了。她馀光瞥见小姐妹揶揄的眼神,眼眶一红,哭着跑了。
乔妹的三姐姐士官一看,脸更白几分。
坏了!她定是去找大姐告状了!
……
“她就是很过分啊!”祁访枫愤愤地告状,“她就是不干活,一天到晚当街溜子,整座城就她最闲!”
司月趁机摸摸阿饼,随口道:“她是大妖,不爱干这些正常。”
祁访枫撇撇嘴:“那除了她,别的大妖都干啊!”
凌灿飞剑割麦子雷咒开山炸石还少吗?金菁的天赋点感知力上了,那也给城里探了一堆矿啊!
“就算不论大妖,只说世外妖,那沙棠也是世外妖,这还是她妹妹呢,不也成天帮我。”祁访枫气得捶桌子。
司月咳嗽两声,若无其事地转换了话题:“咱们的城算是建成了,它该有个名字,你想好了吗?”
祁访枫当即脱口而出:“哪里建好了等过完年地下排水系统我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