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赵……”
“他若是给了,必然跟我提了。”她道,“不会是他。我警告过曾顺富,如果他去找我身边的人,他一分钱都拿不到。”
她皱皱眉。
那就是陆美媛了。
可是陆美媛为什麽会给他钱?她快恨死也嫌弃死这个前夫了,难不成她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上?
“晚上,我妈生日。”她吃了口面,含糊不清地说,“来了个曾叔的助理,肚子里坏着个,大概有六个月了。我刚收到她消息说,她把孩子摔没了。”
陈叙回头看她:“你怀疑是你妈妈……”
“嗯。你见过她吧。上回海鲜市场。她看起来没什麽主意,心里主意比谁都正,她的两个孩子都是曾峰给搞没的,她恨死他了。”
说到这,她似乎想起什麽。
而陈叙问了句:“曾峰?”
“曾峰是陆美媛老公曾岱山的儿子,独生子。前些年车祸去世了。而今天这个emily是曾岱山的助理,陆美媛眼里的小三。其实曾岱山车祸时没了生育能力,但是大概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年他一直积极治疗以及找各种偏方……所以陆美媛一直觉得那孩子是他的。她一直为没有为他诞下一儿半女感到耿耿于怀,现在好了……若是那孩子生下来,陆美媛觉得自己必当没有好日子过了。”
而曾月白是曾峰的私生女,也是现在曾岱山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她动手……才能保证不被追责。
曾峰这个名字有点熟悉。陈叙陷入沉思。
而她埋头继续吃面,没再说自己可怕的推论。
那场车祸出得蹊跷,当时曾峰是酒驾,但开车的时候是肇事车辆闯红灯直撞了他们。
吃了两口,她便不吃了,陈叙知道她,捞过碗,直接吃她剩下的。
“有卸妆的东西吗?”她眼睛困得睁不开了。
“有。”上次水陶硬在他家放了,说万一下次曾韵姐还住这,没这些东西多不方便。他当时只想着是最後一次。曾韵不会再来了。
曾韵进洗手间卸妆出来,陈叙已经火速换了新的四件套。
他的衣柜里总是很空,衣服四季都是黑白灰三款,偶尔有军绿,最近多了件藏蓝色的衬衫。有次曾韵提起的,你穿藏蓝色一定好看。为了让她休息好,他点了薰衣草的香薰。
她从洗手间出来,他拿着药,示意她坐下。
“脚给我,睡前把云南白药喷上。”
她乖乖地伸腿。
礼服是半中式的,开叉到大腿中间,因此此时两条腿都裸露在他面前。
他故意不去看那团雪白,喷好药。
听到她说:“我很饿。”
她说:“还是觉得很饿很饿。”
她还说:“陈叙,你今天帮帮我吧,让我暂时忘记这件事,让我暂时不那麽害怕。”然後她轻躺在那,卸妆後露出的微小雀斑让她看起来更真实,柔光灯下曾韵看起来像一团忧伤的果肉。
他轻轻吻上去。
他往日里便不是急于要结果的人,对过程近乎执着。和她做,每一步,每一秒,体验都重要。每一丝感觉他都想慢慢地品。而这次她却觉得慢,不想配合,想直奔结果,通过肾上腺素冲淡乱糟糟的脑子,做个动物性的人,直接抵达抵死缠绵和酣畅淋漓。
她手动地捞他脖子,加快进程,情到烈处,恨不得骨肉皮肤都剔去,只剩下两个灵魂离得更近一些。恍惚之中,感觉自己都快被揉碎了,再下一秒,又在他温柔而缠绵的亲吻里被重新拼起来。
感知在模糊,有山崩地裂的剧烈,又有被变成尘埃的微小。她和他在一张小床上融化了,混为一体。
在那麽一个多小时里,不再受人世所困。
只需要爱人的拥抱和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