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余疏雨一愣。
&esp;&esp;余竞接着道:“你们姐弟俩一起也有个照应。”
&esp;&esp;照应什么?
&esp;&esp;她独自在y市也有四年了,那时候怎么不说照应?
&esp;&esp;余疏雨感到荒谬。
&esp;&esp;然而余竞眼一横,搬出那句百试不灵的话,“你听话一点。”
&esp;&esp;余疏雨想反驳,却像是被掐住喉咙般,竟是说不出话来。
&esp;&esp;在余竞看来,她像是妥协了,低眉顺眼的模样,于是心情不错般说:“好了,那就这样,到时你们就一起走,我会让管家安排的。”
&esp;&esp;余梦回全程微笑,这时候附和说:“姐姐,就多多关照了。”
&esp;&esp;她和她
&esp;&esp;这天,给余疏雨打电话又没通,秦淮坐在窗前发呆,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esp;&esp;是沈容与。
&esp;&esp;“稀客啊,怎么忽然想到我了?”秦淮打趣她。
&esp;&esp;沈容与此人,不熟悉时非常客气,有问必答。然而真正成为她认定的朋友后,这人却变得十分冷淡,多说几句话就跟要了她的老命一样。
&esp;&esp;实在是一个奇怪的人。
&esp;&esp;沈容与不跟她客套寒暄,开门见山道:
&esp;&esp;“问你个事。”
&esp;&esp;“哦——”秦淮拉长嗓音,说:“问吧,不用跟你老爹我客气。”
&esp;&esp;“切。”沈容与发出一声气音,秦淮怀疑她在翻白眼。她问:“如果你有一个一直仰慕的人,现在有机会靠近她,但是需要你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怎么办?”
&esp;&esp;秦淮不假思索,挑眉说:“如果我喜欢她,我就去。”接着她又笑着问:“怎么,我们的万年老铁树也要迎来第一春了?”
&esp;&esp;“滚。说了只是仰慕。”
&esp;&esp;“好好好,仰慕仰慕。”
&esp;&esp;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esp;&esp;窗外夜色浓重,星子稀稀落落地缀在空中。
&esp;&esp;隔了大概两三分钟,沈容与的声音传来,“我要进娱乐圈了。”
&esp;&esp;“哈?”秦淮一时间还以为听错了,“你怎么突然……”
&esp;&esp;沈容与嗓音淡淡:“不是你说的吗?”
&esp;&esp;秦淮解释:“不是,我以为你只是……诶呀,总之,要不再考虑一下呢?你不上学了吗?后悔了怎么办?”
&esp;&esp;一串的问题抛来,沈容与终于低声笑了一下,说:“嗯,不上了。没人管我了。”
&esp;&esp;秦
&esp;&esp;淮苦口婆心地劝:“要不你来我这里呢?我还是能帮帮你的,你别冲动啊。”
&esp;&esp;“不,”沈容与说:“你和我,我们不是最讨厌无能为力了吗?”
&esp;&esp;秦淮咂巴一下嘴,没说话。
&esp;&esp;沈容与停顿了一会,又说:“秦淮,这世上的事瞬息万变,现在不把握住,才要后悔。”
&esp;&esp;秦淮的心像是密不透风的墙,忽然间被她的话砸开一道口子,于是猛烈的风灌进来,这些天来困扰秦淮的烦恼都被吹散了。秦淮闭了闭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你总是这样恰到好处。”
&esp;&esp;挂了电话,秦淮苦笑一声,喃喃道:“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esp;&esp;放寒假以来,秦淮心里始终萦绕着阴霾,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每当余疏雨的电话打不通,消息隔好久才回,她心里的雾就浓一分。
&esp;&esp;秦淮总是反复告诫自己不能这样,她毕竟有她自己的事要忙,她毕竟不是自己的附属品。
&esp;&esp;可是,那焦虑不安缠绕着她。
&esp;&esp;虽然那时候,余疏雨说毕业了就可以答应她,但终究是没有答应的。有时候秦淮想撒娇卖泼,求她多陪陪自己,可是即便话已经挑明,没有真正迈过那条坎的话,秦淮总是要担心这样过于冒昧,担心她不开心,担心她感到倦烦。
&esp;&esp;星星被云层遮去不少,地上忽然开始刮风,树叶或是枯枝,沙沙地响。
&esp;&esp;不一会儿,天上下起雨来,秦淮枕着雨声,心中的想法渐渐成型,坚定。
&esp;&esp;。
&esp;&esp;开学的前一天是情人节。
&esp;&esp;余疏雨正好在这一天回到y市。
&esp;&esp;连着下了快一周的雨,这天雨歇。天地间一片湿潮,而天幕被洗净,蓝的叫人心惊。
&esp;&esp;秦淮蹲在路边,草芽顶破泥土冒出头,可怜可爱。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拨开枯死的枝叶,触摸那新生的嫩黄。
&esp;&esp;一片阴影落在她眼前,秦淮眼前一亮,弹跳起来一把抱住了身后的人。
&esp;&esp;余疏雨摸了摸她的后背,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