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若有所思地打开了手机,查找了好一会,最後找来了助理,想要从有经验的人那里获取一点帮助。
吃过早饭没一会,剧组就要带着设备再度进山。
徐梦舟忽然走了过来,“你不是要干活吗?道具组正好缺人手搬东西,我看阮总也是有胳膊有腿,就是和嘴比起来疏于锻炼,正好可以磨一磨。”
她说了话就走,唇边吊起一点弧度,弯弯的,好似鱼鈎,尖刺刺又僵硬。
爬山是一项辛苦活,尤其她们去的还是没太开发的野山,没有人造的路,一脚下去,只有枯枝烂叶和底下松软的泥土,裤腿要沾着草籽,帽子挂着蛛网。
这种路,哪怕带着一瓶水都嫌负重太多,何况还要搬各种设备。
徐梦舟自然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要折腾阮黎,好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她转过身走,肩膀和胳膊一起甩,脚上鞋也跟着甩来甩去,似是要起飞了。
也没一个人问她,到底是生着气,还是高兴。
瞧不出来。
最近徐导总是神神叨叨,一惊一乍的。
阮黎被分到道具组,她也真的过去,今天专门穿了长袖长裤,脚上是一双登山靴,也算装备齐全。
看到人都在拿东西,她就提了两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鱼线啊丶纸钱啊丶人造血浆之类。
堆在一起,也不算轻。
她这一背,倒给其她人吓死了。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围上来,“阮总,阮总,你这是干什麽!”
“这东西我们拿就行了。”
“上山很累的,阮总我给你拿个风扇吧。”
说着就要把阮黎背着的袋子拿下来。
阮黎侧身躲过她们的手,“不用了,谢谢你们,我就是专程过来帮忙的,你们搬这些东西太辛苦,我多少也能分担一下。”
她抓着袋子不放,其她人也不好硬强,都为难起来。
“你们要是有多馀的这种帽子,倒是可以分我一个,看着还挺方便的。”
一个人连忙说道:“有有有,我这就去拿。”
另一个人接道:“帽子可多了,都是成箱买的,进山容易被树枝刮坏。”
走的那个人回屋翻了翻,不一会就拿出来一个,现拆了包装,双手递给阮黎。
“谢谢你。”阮黎说,把这个帽檐下挂了一个小风扇的奇怪帽子戴在头上。
她的一头长发也编了起来,直直一条麻花辫坠在脑後。有点俗气的发型,放在她身上另有种别样的美。
小镇上供养不出这样的美人,她是大自然生的。
“你们的车还有空位吗?能不能再多坐一个人。”她笑着问。
一群人又开始争先恐後地抢夺起来,个个都说有。最後她们围成一圈,靠剪刀石头布分出了胜负。
一队人趾高气昂,其馀的垂头丧气。
阮黎坐进道具组的面包车走了。
剧组的车一个接一个出发,徐梦舟依旧把握住了驾驶座,她没打火。
她握着方向盘,脸色变幻不定,好像身体里住了两个人在吵架,各说各的。
直到车子一个个走光,小院和马路一侧都空了,徐梦舟还是没走,她没好气地说:“说了来干活,结果还要人三催四请的,真不愧是曾经的大总裁。”
“小杨,快上去叫人,真耽误时间。”
小杨去了,几分钟以後下来,刚出门的时候面色有点古怪,走到车旁边,那点古怪就消失了,很正经严肃的样子。
她先坐进车里,才说:“宾馆里没有人,我问了其她人,夫人和道具组的人一起走的,第一个出发的。”
徐梦舟没说话。
小杨自然不会说话。
阮亭雪在腿上打着拍子,她当然也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