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开放式关系的情侣
终于喝完了崇馥在便利店外的座椅上,做出的那四杯特调。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坐着电梯,上了二楼。因为开场後才进的缘故,崇馥此前一直忐忑不安,担心的查核酸报告被发现冒用的可怕场景,并没有发生。 反而门口并没有工作人员的踪影,只有检票窗口的人员还在岗位上,第二天她才知道原因,原本的工作人员查出了阳性,被临时放了假。那是极其混乱的一晚,进场後,观衆们已经站的满满当当,许久没有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一千五百人的场地,一千五百张票全部售空,只因,这是一场免票演出。 储物柜已经存满,室内的温度简直像是夏天,还好里面穿的是短T,他们脱下厚重的外套,把衣服扔在了柜子的顶上,和其他人一样。 崇馥感受到那久违的,沸腾着的,自由的气息,数以千计的年轻人们,在冬天齐聚一堂。随着激烈的鼓点而一下下地跳跃着,在主场的指挥下,完成那一次次大合唱,还有与陌生人们拉着手,形成一个大圈,转着蹦着笑着。 最後一支乐队出场,带来他们跨越了二十年的,那充满无限生命力,与热情和思考的作品。《致我的迷茫兄弟》的审视:你好让我们一起忘掉今天,让我们一起抵抗虚无,你不要轻易变成工具,你发誓完整你的生命。 《情歌而已》的浪漫: 曾经我们不分白天黑夜,唱着情歌一路来看你,你如此回答,情歌而已。 《优美的低于生活》的开阔: 相爱吧,终有一散的人们,你失去的不过是童真,等时光用尽了青春,你早已优美地在大街上融化。 最後是《送流水》的感动:当一切无可挽回地熟透,你也就慢慢成为看客,流水啊不要回头。 在这个夜晚,崇馥和身旁的所有年轻人一样,挥洒着汗水,发泄着平日生活里挤压已久的悲伤与愤怒,她再次感受到,活着。 羽溪是个很好的演出搭子,他尽情的和她一起跳着,让她变得不再拘束,一…
终于喝完了崇馥在便利店外的座椅上,做出的那四杯特调。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坐着电梯,上了二楼。因为开场後才进的缘故,崇馥此前一直忐忑不安,担心的查核酸报告被发现冒用的可怕场景,并没有发生。 反而门口并没有工作人员的踪影,只有检票窗口的人员还在岗位上,第二天她才知道原因,原本的工作人员查出了阳性,被临时放了假。那是极其混乱的一晚,进场後,观衆们已经站的满满当当,许久没有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一千五百人的场地,一千五百张票全部售空,只因,这是一场免票演出。 储物柜已经存满,室内的温度简直像是夏天,还好里面穿的是短T,他们脱下厚重的外套,把衣服扔在了柜子的顶上,和其他人一样。 崇馥感受到那久违的,沸腾着的,自由的气息,数以千计的年轻人们,在冬天齐聚一堂。随着激烈的鼓点而一下下地跳跃着,在主场的指挥下,完成那一次次大合唱,还有与陌生人们拉着手,形成一个大圈,转着蹦着笑着。 最後一支乐队出场,带来他们跨越了二十年的,那充满无限生命力,与热情和思考的作品。《致我的迷茫兄弟》的审视:你好让我们一起忘掉今天,让我们一起抵抗虚无,你不要轻易变成工具,你发誓完整你的生命。 《情歌而已》的浪漫: 曾经我们不分白天黑夜,唱着情歌一路来看你,你如此回答,情歌而已。 《优美的低于生活》的开阔: 相爱吧,终有一散的人们,你失去的不过是童真,等时光用尽了青春,你早已优美地在大街上融化。 最後是《送流水》的感动:当一切无可挽回地熟透,你也就慢慢成为看客,流水啊不要回头。 在这个夜晚,崇馥和身旁的所有年轻人一样,挥洒着汗水,发泄着平日生活里挤压已久的悲伤与愤怒,她再次感受到,活着。 羽溪是个很好的演出搭子,他尽情的和她一起跳着,让她变得不再拘束,一起点燃了这个夜晚。崇馥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刻,所有的声音与飞舞鲜活着的年轻人类。 散场後,崇馥和羽溪一起来到楼下的酒吧,参加afterparty。刚才台上的乐队们,会在这里再来一场即兴演出。她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好像每个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她素未谋面的朋友,人们互相敬酒。她出去找洗手间时,甚至有一个女孩子看见她後,很自然的问,“我能抱抱你吗”,接着抱住了她。 离开这片乌托邦,她回到自己定好的民宿房间里,羽溪已经和他的其他朋友们,一起夜宵去了,她拒绝了邀请,今晚和陌生人的连结已经太饱和,她只想享受这美好的馀韵。 洗完澡已经是一点钟,她有些晕晕乎乎,打开手机随便找了部电影投屏。极致的亢奋和欢乐後,没人能睡得着,这是脱离热闹和人群後必经的戒断反应。 台下观衆尚且如此,那真正站在台上的人,岂不是更难走出来。 手机再次亮起,两条来自不同人的消息,她眯起眼睛,想仔细辨别。宁一合:你回去了?还没和你喝一杯出来喝酒 羽溪:你是不是不想和不认识的人一起我还是不去和他们夜宵了我们好像还没散步要不要我去陪你 酒她喝不了一点了,步也没法再散一下。她不记得自己回了谁的消息,只知道有个人和她一直通着电话,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敲了敲门,她透着猫眼,看了看,是羽溪。 第二天,带着宿醉醒来,是黎衍的电话将她从梦中唤醒,“公司看了大纲,没什麽意见,只是觉得女主设定尺度有点太大,偏女性向了点。”再次听见黎衍的声音,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怎麽了?女人不能有欲望吗。” 她猜到女主的设定会引起争议,容易被一些胆子小的公司拒绝,可这样的设定,她在写的时候已经参照了许多韩剧日剧的尺度。涉及到女主和男主的床戏,她也尽量写的唯美而不是色情。 她们这代女性,看着欲望都市这类的美剧长大,她们思想上并不觉得性有多羞耻。可一旦开始创作,就意识到,架在女性身上的道德枷锁是无形的,无处不被钳制着,她也想大胆一次,试试能不能让笔下的人物,打破一次刻板印象。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对导演的要求更高了,只是那边觉得女主的人设有点敏感,但导演可以把控好,就不是问题。他们最想知道的是,这个结局。。真的不能再改了吗。”黎衍问的很小心。崇馥理解他这个问题是为谁而问,她没有犹豫,“不能,这是我不能让步的地方。”“好,我帮你转达,後续那边能接受的话,再给他们看剧本吧。”挂了电话,她有些心烦意乱,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起了昨晚。。 羽溪坐在沙发上,十分拘束,她见状觉得有些好笑,白天在咖啡店时,他那麽的自如,现在却变了个样子。 她也坐到沙发上,和他随意聊着天,聊了些什麽,她记不太清。只记得聊着聊着,自己就让他离开房间,是因为什麽?她起身,一边洗漱一边回忆着。 一开始聊的都很愉快,直到羽溪犹犹豫豫的问出这个问题,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爱好不同,伴侣不能理解他所感受到的这种澎湃,怎麽办?”“那你可以带她去感受啊。”崇馥不假思索回答着。 没有共通点不可怕,不想了解对方,才是关系的终结。 听到这个答案,他沉默了。随後转身面对着她,深呼吸一口气,像要宣布什麽重大事件般,对崇馥说,“其实我有女朋友,一直没机会说。” 崇馥打心底觉得好笑,说得好像谁要和你做什麽了一样。 她只觉得他太过自恋,而对于他刚刚那个奇怪的问题,她也有了答案,不就是在说他的伴侣和他爱好不同,他觉得痛苦。 他解释,“只是觉得有必要说一声,防止误会。这两天真的没找到机会说,你说我要是突然说一句我有女朋友,不就是更奇怪。” “那你朋友圈也没有女朋友的照片,还有你为什麽还要从美美那加我。”崇馥戳破他。 “其实有,你翻到最下面,就能看见,本科毕业时,我和她的合影,我们在一起四年了,我和她,已经几个月没见了。我加你也只是想要一个可以聊天的朋友。没有别的杂念。”他把手机拿出来,找出那张合照给她看。 崇馥不懂他为什麽要和女朋友异地,“为什麽不见面?” “她在另一个城市读研,疫情过来不方便,我。。好吧,就是我们已经没有想找对方的冲动了,宁愿各自在各自的城市里。她和我现在是,开放式关系。”他又说出一个炸裂的词来。 「开放式关系」多麽都市感的名词,多麽前卫而开放的观念,多麽恶心虚僞的说辞。 “哦?所以你就想认识新的人。那你们为什麽不干脆分手。”她最讨厌这样两个人明明不爱了,还要拉着对方不撒手。“是她找了新的人,我觉得我不能输。” “输?从你们开始同意彼此的开放式关系的那一刻,你们都输了。”崇馥在这一刻,不自觉代入了自己的情感关系,如果自己当初委曲求全,想必还在和胡定洧纠缠着。 “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她下了逐客令。羽溪没有辩解,只是起身离开了房间。 随着关门声,崇馥闭上眼,躺回了床上,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进入了梦乡。这就是昨晚,那美妙的夜晚的烂尾结局了。 美美得知此事後,大怒,“我说这孙子怎麽回事,怪不得他从来没发过女朋友啊恋爱啊的东西,原来是一直就有女朋友,太能藏了吧。我要曝光他,这个渣男,呸,敢耍我姐妹。”崇馥劝住她,都是kol,别闹的太难看,同行看透不说透。 “哎呀,真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问题,没做好背调。我再给你优选几个,你试试呗,反正不花钱。”美美还是没放弃给她寻一个帅哥。 “不用了,我现在不适合谈感情。”她拒绝美美。 “好吧好吧,那你什麽时候想聊天了,无聊了,我陪你聊天,或者我再给你找帅哥就是。”美美还是那麽讲义气。 三天後,黎衍再次打来了电话,告诉她公司那边觉得可以,现在就是要看前十集的剧本。“行,你推我一个负责人。” 加上负责人後,她把剧本电子版前十集发了过去。那边看完剧本,开始给她介绍起,公司对项目的重视,因为这是旗下艺人自己看中的剧本,他们格外重视。不出意外,可以定下那位擅长拍女性剧的男导演,特别是导演拍过几部po文改编,对大尺度戏的红线把控,驾轻就熟。崇馥不关心谁来,是男导演还是女导演都无所谓,只要能把作品拍好,就行。 可对方却提出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提议,“崇老师,是这样,我们这个导演,业务能力绝对可以,只是他呢,有自己的御用编剧,您能不能把署名权空出来,剧本,我们公司可以一次性买断。价格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