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术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够了!”
“怎麽够?”陈雁儿冷笑道:“诸位都听好了!我陈雁儿要和蔡术和离,不是你休我,而是我陈雁儿。。。。。。休了你!”
次日,这件事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第三件事情是:
正月下旬,郎中令陈括从北境回长安时,途中偶遇雨雪交加,衆人来到一处险谷躲避,正巧峭壁上一块巨大的岩石在积雪重压下松动。
巨石轰然砸下,滚落过程中积雪裹着碎石砸下,衆人躲避不及,顿时,峡谷内哀声遍起。
一块尖锐的岩石砸在陈括的右腿上,霎时间,骨头断裂。
当衆人将陈括挖出来时,他的右腿已经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暴露在寒风中。陈括面色惨白,身体因剧痛而颤抖着。
消息传回时,皇帝特赦其修养好身体,再赶回来长安。
最重要的一件事是:
阳春三月,皇帝赵从煊染了风寒,且病症反复,一直缠绵病榻,政事上便全交给了宰相萧伯瑀。
皇宫,寝宫内,檀香浓郁。
萧伯瑀坐在床榻旁,眉头紧蹙着。
榻上之人紧闭着双眼,纤长的睫毛偶尔轻颤着,他脸上苍白,呼吸急促而浅薄,短短几日,他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一副病弱膏肓的模样。
萧伯瑀伸手轻抚着他消瘦的脸颊,触及微烫,他只轻轻碰了一下,又收回了手,生怕惊扰了病中昏睡的人。
“药来了!药煎好了!”小酉子端着药碗匆匆进来。
萧伯瑀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药碗。
小酉子一愣,神色有些迟疑,“萧大人,还是让奴才来吧。。。。。。”
“我来照顾陛下,你先退下吧。”萧伯瑀什麽也没有解释。
“是。”小酉子只好躬身退下。
萧伯瑀轻声唤道:“陛下,喝药了。。。。。。”
又唤了几遍,赵从煊才缓缓睁开眼睛来。
萧伯瑀试了试汤药的温度,然後小心翼翼地将榻上的人扶起,靠在自己怀中。
他舀了一勺药汁,轻轻送到赵从煊唇边。
赵从煊身体虚弱,他轻咳一声,褐色的药汁从他唇角溢出。
萧伯瑀放下药碗,用手帕擦去他唇角的残渍,随即含了一口药汁,俯身以唇相渡,苦涩的药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如此反复,一碗药喂了足有小半个时辰。
“陛下病疾为何反复无常?”萧伯瑀责问太医院,可太医们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们开的药大体相同,并没有异常之处。
按理来说,一个小小的风寒,几日便能痊愈了,可陛下这病一拖就是大半个月。
而且,有种愈发加重的样子。
萧伯瑀忙于政务,并不能时常入宫伴陛下左右。
每次入宫,便只静静地陪在榻上,偶尔说些朝中之事。
而就在这个时候,冀州传来了异动,尉迟诀得知皇帝病重,似有卷土重来之意。
眼下,各地正休养生息,若是此时交战,定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朝堂上,陈伦一派主张出兵,一举剿灭反叛军。
长安兵权的转移对陈氏而言,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为了稳固权势,陈氏如今急需一场能足以扭转局面的军功。
三军兵权尚在陈威手中,而皇帝病重,陈伦主战,朝中之人几乎没有反对的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