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站在他身後威胁他,盯着他写完,谁叫他欺负你。”
“初中有人欺负我,你就是这套,现在怎麽还是这套。”
沈岁桉爽朗地笑开:“那你说有没有用嘛?”
林今昭顺着他:“有有有。”
“你什麽时候放假?”
她看了看桌面上的日历,“还有两周。”
“那行。”
“行什麽?”
“没事,给你点了外卖。”沈岁桉挂掉外卖小哥打进来的电话,转成了发信息,边说,“应该到了。再忙也要记得吃饭,这可是你跟我说的。”
门铃声适时响起,林今昭起身走过去,“你什麽时候点的?”
“在你甩给我一个‘1’时,我就知道你在忙。”
外卖还是热乎乎的,冒着香气,她听到他那边传来微弱的风声,而後听见他像哄小孩一般的语调:“好啦,午休结束,我要去上班了。先吃饭再忙,少生气,好吗?”
林今昭挂了电话,揉揉耳朵,小声嘀咕道:“比我小一个月的家夥,唬谁呢在?”
虽然演讲过程中,祁棋讲得磕磕巴巴,还拖了点时间,但这项作业终归是完成了。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珠融在黑夜里,看得不甚清晰。
宁北小声感叹了句:“我的心里也在下雨。”
结课之後已是晚上九点,一向跑的最早的祁棋却拖住大家不肯走,拼命劝大家去和教授拍个合照。
“你们想想,到时候把合照放在我们PDF的封面,教授一看到,哇,不给高分都难。”
沉默是金。
大家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假装什麽都没听到,背上书包快速离开课室。
在征求了其他人的同意後,林今昭字斟句酌,写了封真诚的邮件发给教授,说明了祁棋整体的参与情况,这件事便算是了结了。
至于祁棋是否会挂科,教授作何想法,她也不想关注。
下学期组队时,大家见着他必然会绕道走。
结课之後,再奋战几场考试,这个学期才算是结束。
徐行开始张罗着聚餐,他好像很热衷于聚会,而林今昭常常找着理由拒绝。
前些年工作的的时候,领导就特爱聚餐,而对员工而言就是变相的加班。
侃着无聊的天,拍着领导的马屁,嘴角挂上特定幅度的笑,绞尽脑汁逃着各种劝酒,林今昭对这种聚餐烦得很。
虽然同学间聚餐少了这些,但对她而言,还不够熟悉亲密到让她身心放松。
但宁北这回显得非常积极,“哎呀,考完试了都,出去散散心嘛。”
她算是抓到了林今昭的弱点,这点小事,软磨硬泡一下,她总是会答应的。
聚餐是在维港旁的一家韩料店,巨大的落地窗配上打翻了调色盘的夕阳,让在座的艺术生们都感叹连连。
学生们的话题也就围绕着那些事,谁谁谁的八卦,哪个难变态的考题,即将到来的假期。。。林今昭慢慢咀嚼着,偶尔参与一下话题。
徐行的眼神时不时落在她身上,被吃瓜的宁北偷着笑了好几回。
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对林今昭的好奇,是两人还没有熟悉起来时。
那天他还在不熟悉的校园里绕路,林今昭正从楼梯上下来,他觉得她面熟,大抵是在新生见面会上见过,同一个专业的,于是他犹豫了一瞬,擡手向她打了个招呼。
可她就这样直直掠过了他。
他尴尬地垂下手,却没想到,几秒後,她又出现在视线里,这回她是在楼梯下方,仰着干干净净的一张脸,问:“你是在跟我打招呼吗?”
徐行愣了一瞬,点点头。
接着她看到女孩举起来右手,露出了一点笑,给了他一个迟到一分钟的招呼:“嗨!”
于是下次在课堂碰到,教授说可以自行组队时,他立马朝她发出了信号。
幸好,她接到了。
桌上的餐盘渐渐空了,大家聊地热火朝天,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徐行猜想林今昭应该不喜欢衆目睽睽的场面,便去了直面大海的小露台,拜托宁北把人带回来。
可宁北这家夥不靠谱,人已经不在餐厅,他只好直接给林今昭发去了信息。
米白色的裙摆出现在门框一侧时,他的手心已经冒了一点点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