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还给我。”盛安渝皱眉。
手机里还在一直不断的响着陶时序的啜泣,盛安渝控制不住的有些暴躁。
“可以啊,到时候你原谅了他,下次他还是依旧如此,我看你根本就是还想像以前一样吧。”
盛安渝太阳xue一突一突的跳,但他最後还是压住了心里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纠结:“我出去抽根烟。”
末了他还道:“话别说的太……重了。”
盛安渝再进来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小文正拿着遥控器乐呵呵的看一个小品,屋子里吵吵闹闹的。
“你怎麽和他说的?”盛安渝问。
“放心吧,”小文盯着电视头也不回道,“没事的,我办事你放心,你去睡觉吧。”
“手机给我。”
“没收一晚啦,你知不知道半夜很容易情绪上头,万一你忍不住和他打电话怎麽办?你要切记,不狠心一次的话留给你们的将会永远是痛苦。”
盛安渝不说话了。
小文站了起来,指了指地板:“在这儿打地铺?地儿小人穷没客房。”
盛安渝深深地看了小文一眼才道:“我在沙发上凑合一下就行。”
第二天小文晚上起夜的时候一时忘了客厅还有人,他摸着黑,凭着感觉出了卧室打算去卫生间时,却看见客厅里的盛安渝在盯着没有声音的电视看,黑暗的客厅照的他脸色惨白,胡子拉碴满眼血丝,看样子一夜没睡。
“妈呀,你吓死我。”小文的瞌睡一下子被吓醒了,拍了拍胸口道。
“走吧。”盛安渝看向他,“已经六点了。”
“去哪啊?”小文还有些懵。
盛安渝垂眸看向了手机:“他在科技大厦坐了一夜,天太冷了。”
然後他又看向小文:“五个小时了,已经够久了,已经够了,并且这也到上班时间了,足够了吧。”
“九点才上班呢。”小文揉揉头发,他嘟囔了一句,但是随即很惊悚道,“他妈的你手机在我卧室,我临睡前还特意锁了门,你是怎麽进来拿的手机?”
“老式锁很容易开,你睡得也很死,本就不安全,”盛安渝快速解释了一句,然後语气中几乎带上来一些乞求,“可以走了吗?”
“也行吧也行吧,”小文道“你赶紧去洗把脸,这一脸没睡好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担心了一夜。”
。
小文看着电梯里似乎在宣示主权一般,死死抱着盛安渝不松手的陶时序思绪渐渐回笼。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谁更痛苦。
自作孽,小文在心里想。
“盛安渝,”他们进了公司之後陶时序就立马道,“我想和你单独说话。”
他拉的很紧,眼神也一直看着盛安渝的表情,在盛安渝没有第一时间回话的时候他语气又立马软了下来:“盛安渝……”
“好。”
陶时序绷紧一夜的神经终于微微松了一些。
没想到小文却在此时此刻轻轻哼了一声。
陶时序的心又提了起来:“我真的有话必须和你说,我……我昨晚说的你都没听见。”
盛安渝看向小文。
陶时序看着盛安渝从自己身上移开的眼神,嘴里的苦涩又涌了上来,他的手攥的更紧了,但他现在不敢和盛安渝再吵架了。
。
陶时序跟着盛安渝进了办公室,门一关,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没有人再打断陶时序说话了,但是他此时此刻又不说了。
只是神游一般的低着头。
“松一松手。”盛安渝道。
陶时序下意识的松开手就发现盛安渝的手腕被他无意识的攥出了一道鲜红的手印。
他擡头看向盛安渝的表情,陶时序能感觉到盛安渝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于是他更张不开口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别扭什麽。
——明明是他要求单独说话的,临到头他又不说了,只和盛安渝僵持着。
但陶时序看着看着眼眶却又就红了,就在他眼泪再次落下的时候盛安渝先一步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