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成婚后就是大人,也该去紧要部门领些差事历练历练了。”也不知是不是冲喜起了效果,老皇帝还真感觉进来身体条件不错。“端午去天坛祭祖,就由承德替朕去吧。”意外收获?沈霁眉眼溢出些许笑意,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婚宴吃了一半,把新郎官送入洞房沈霁便回到府中。“凝凝,今日送嫁是不是累着了?”见凝凝正合衣侧躺在床上,他走过来撩开帘子,想给她捏捏肩锤锤腿,“今日三殿下获得陛下青睐,委以天坛祭祖的重任,三皇子妃身边有得人巴结,那些累人的差事,你尽交出去便是。”他嗓音温柔宠溺,言辞间带着明目张胆的关心与偏爱,躺在床上的宋妙书听得脸红心跳。原来惊才绝艳的永安世子,私底下是这般温柔的郎君。就在氤氲热气即将靠近,宋妙书忍不住抖了抖,悄悄拔开药瓶木塞,心中忽然涌现出难以言喻的期待。“来人。”温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含了冰渣似的冷漠。“世子?”门外服侍的婢女进来。“夫人呢?”“夫人在房中啊?”婢女看着床上的背影,不解道。沈霁沉声问,“你离开过门口?”婢女瑟瑟垂首,“只府中例行发绿豆汤,柳凤姐姐过来唤奴婢去领,奴婢、奴婢便去二进院垂花门一趟。”府中有他的暗卫守着,不至于遭了贼人掳劫。沈霁快步出去,唤来余声堂守门小厮一问,才知道早一刻钟前夫人便带着绿袖出去,往慈安院方向去了。“把屋里的女贼人绑起来,扔到柴房。”说罢,便去了慈安院。刚巧,他一去,宋妤凝便从院内出来。“你怎么来了?”宋妤凝头上举着扇子,小跑两步过来。沈霁自觉走在太阳光一侧,为她遮住骄阳,“院里出了事儿,过来接你。”“怎么了?”宋妤凝一惊。他低声道:“有人要坏你相公清白。”她下意识奇道:“谁这么不要命?”沈霁磨牙,“表妹什么意思?”宋妤凝忙哄,“不是,我的意思你可是朝廷命官,谁这么不要命敢胁迫朝廷命官!”沈霁轻睨她一眼,“呵,看身形有些像你,正躺在你我二人的香床上等着和我春风一度呢。”饶是知道他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引她吃醋发怒,可听着那女贼子竟敢往他们床上躺,宋妤凝还是没忍住怒气,“是谁?胆子这么大!”沈霁这才露出笑意,“不知道,为夫连脸都没看见,正等着夫人去提审呢。”柴房内。宋妤凝看着被捆成粽子的宋妙书陷入沉默。她想过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婢女,也想过是祖母或是二婶送来的暖床丫头。但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她娘家姑娘!?今日宋妙书在去三皇子府赴宴前吃坏了肚子,半路发作便就近来了永安侯府更衣。没曾想更着更着,爬上了堂姐夫的床?还是在三皇子大婚当天皇上病重期间?这要是传出去,永安侯府不得笑掉全京城的大牙!这姑娘可真拿定他们不敢声张。“妙书,你不应该在客院吗。”宋妤凝抬手。绿袖看到主子的手势,上去把宋妙书嘴里的封布扯下。“大姐姐救我!”宋妙书瑟瑟,“我、我就是过来想找大姐姐你说说话,不知道怎么就被世子给、给……”沈霁黑脸,不等他开口呵斥,就听得宋妤凝气定神闲道:“给怎么了?”宋妙书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原配的态度会如此云淡风轻,“给、给……”“妙书妹妹。”宋妤凝凉凉地看过来,“也许你不知道,勋爵人家的府邸都设有刑司和地牢。偏巧,你家堂姐夫刚从大理寺升上来,恶贯满盈的凶贼都过不去他的手段,妙书你一身细皮嫩肉,可别自找罪受。”宋妙书抖了抖,原本设计好的话到嘴里就变成,“给误会了!误会成贼人了!”宋妤凝这才露出笑颜,拿手肘推了推沈霁,嗔他一眼:“瞧你做得这事儿,屋子里有生人也不知道多问一句,没得误会我家妙书妹妹。”小表妹粉饰太平的话术还是那么有水准。沈霁扫了眼地上被捆成粽子的宋妙书,“是我的错,来人,还不给宋小姐松绑。”等到三人齐齐坐在正厅里,气氛沉闷凝滞,宋妙书才勉强开口,“我方才过来,是为了多谢大姐姐给我行个方便,只是家中人还等着我回去,就不多留了。”宋妤凝态度亲昵,“要不要留下用个晚膳?”“不了不了。”宋妙书不敢再看世子那方一眼,忙站起来告辞,“想来三皇子府的婚席也将要结束,我还是去外院等我爹娘来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