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最後一件衣服,江月转身去看洛瑾玉,见他没有防备,缓缓拔下发簪,目光慢慢落至其颈间。
他的脖子那麽脆弱,他的脉搏在那雪白的皮肤下跳动,她似乎只需要狠狠一刺,那洁白的颈便会喷洒出鲜血,将他的衣襟染红,像绽开的花一样坠落在她面前。
只需要……狠狠的一刺……
江月的脚步微微动了一下,脚下的石子发出细小的声响,她在洛瑾玉身後跪坐下,贴着他的宽阔的肩膀,双手抚上他的颈,慢慢地,向下滑……
若她没说,他不敢确定她穿好了衣服,更不会随意回头。
殿下是供在高台上的金佛,她是溅在水坑中的烂泥,烂泥甩落在佛像上,在一瞬间脏了佛身,破了金相。
江月冰冷的指尖轻点下来,洛瑾玉微微垂目,只觉其如最初落在他鼻尖上的那滴水一般,轻盈,寒冷,柔柔地滑落至颈间,慢慢向更深处滑去。
指腹摁压在脉搏跳动的位置,鲜活的,纯粹的心脏在她的指下跳动。
他为什麽偏偏是这样好的人。
江月摁在洛瑾玉颈间的指腹愈深,另一只拿着利簪的手却越来越松。
“江姑娘?”洛瑾玉温和的声音响起,片刻,江月自嘲一笑,指尖放轻,抬手穿过洛瑾玉垂至颈间的发丝。
“殿下的发丝乱了,民女为殿下束起来吧。”
“有劳姑娘。”洛瑾玉颔首,任由那双纤细的手穿过发丝,一点点地将其束起,眼神向洞穴的远处望去,“姑娘的衣服破了,若不嫌弃便穿我的外袍吧,我们需得向附近走一走,一则同念尘和文昭会和,二来此处有水且通风,兴许丹珠草便生长在这附近。”
“全凭殿下吩咐。”江月话落,指尖穿过洛瑾玉的发丝,细细地将其束起。
洞中幽暗,不辨日夜,几经辗转走出,却不知绵阳城郊已过了十几个昼夜。
帐内,烛火明亮,女子映在屏风上的倩影随着摇晃的火烛微微晃动,忽明忽暗。
“启禀郡主……”
帐外又传来声响,沈银粟倏地放下医书快步走去,急声道:“可是大哥回来了?”
“这……不是……”士兵话落,沈银粟长叹了一口气,不待再开口,便听门外传来男子略带抱怨的声响,“怎麽,粟粟知是我来,倒像是很失望一般?”
叶景策掀帘走进,抬手轻握住沈银粟的腕子,将其往身侧带,一双笑眼垂下看她,似有些故意的埋怨。
“你明知我不是这般意思,还刻意这样说,怎的,大哥的醋你也吃?”沈银粟闻言笑起来,手指扯了下叶景策的衣袖,见其放开腕子後便主动拉住他的手,边将他向营内带边轻笑着调侃,“阿策,你这样爱吃醋,不若以後叫叶景醋好了。”
“粟粟若喜欢这样叫,也不是不成,只是醋都醋了,你再不给些甜头吃,中和一下,未免有些吝啬吧。”叶景策幽幽念了一句,和沈银粟一同在桌前坐下,抬眼便见其四周满是医书,倒像是仍旧忙於制药一般。
“粟粟,这该找的药草已经差不多找全了,就剩殿下去寻的那一味,你又何必还这般辛劳?”
“虽说眼下这疫病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轻症的也都已经压制住,可这多温习一下医术总是好的,谁知道会在何时用到呢。”沈银粟温声说着,略一抬眼,见叶景策正要伸手去拿那桌上的茶壶,忙伸手将其握住,“阿策,这壶中的水烫得很,眼下可喝不得。”
“可我渴得很呐。”叶景策低声念了句,目光落在沈银粟握着自己的手上,忽而一笑,掌心翻过直攥紧她的手腕,将其向自己怀中一带,直接捞在膝上,末了,还要抬眼,无辜地对着沈银粟咧嘴一笑,“哎呀,粟粟,你怎麽跌到我怀里了,真是不小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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