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容我再想想罢。”
虽然有无偿留驻青院的选择,但是收拾排队之人不胜枚举,可见当年最伟大的情报楼已然是强弩之末。
周竹登记名册的地方距离徐桥月的隔间很近,里面摔东西的响动可谓惊天动地。
陆鸿晏与江铭砚默契对视,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
而隔间里的沈令仪,惬意地靠着软榻落座,静静地望着徐桥月将隔间破坏得乱七八糟。
她忙得满头大汗,熟练地掌握着摔砸的节奏。
“你倒是清闲,看着我唱独角戏。”
徐桥月撇撇嘴,还给沈令仪一个白眼。
沈令仪歪头摊手:“能怎麽办呢?我现在可是哑巴。”
谈话的声音被剧烈的抛掷响动掩盖住,二人早就商量好共同出演好这场离心的戏码。
“我说实话,不顾一切地乱砸还真让人畅快。”
徐桥月旋即又抽出几卷木简砸落,落地时发出熟悉的闷响。
旋即她扬声朝外谩骂道:“你当真是无情无义到了极点!公子怎麽将青院交到你这种人手里!”
周竹对计划毫不知情,瞧着战火愈演愈烈,连忙趋步过去想要劝劝架。
“没你的事情,还不快给我滚开!”
瞥见周竹的衣摆,徐桥月厉声呵斥道。
她猛然摔上隔间木门,力道之大震得门板倏然迸发出闷响,腐朽的木材似乎快要崩裂。
里面摔打的响动稍稍被隔绝了些,周竹尴尬地擦了擦额头汗水,转身朝着长不见尾的队伍笑道:“咱们继续,咱们继续。”
江铭砚转头:“你不想知道她们在吵什麽吗?”
“我想知道便能够知道吗?”
“你脑子真是彻底腐朽坏了。”江铭砚洋洋得意地冲陆鸿晏挑眉,“就等着瞧吧。”
地底碎石块不少,江铭砚仔细挑选半晌,捡起一块大小和重量都合适的灰石握在手心。
陆鸿晏双臂环起,拭目以待。
江铭砚呵呵一笑,借着人群的遮掩,以刁钻的角度将石块投掷而出。
极其精准的落点,灰石砸向木板最脆弱的部分,霎时隔间大门便从中间四分五裂开来。
“玉盒失窃,你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徐桥月怒不可遏的责骂声传出:“空有这把烂钥匙又有何用?”
话音刚落,便有钥匙落地清脆的声音响起。
闻言,隔间里外衆人皆是鸦雀无声,些许居心叵测之人甚至开始眼冒绿光。
沈令仪感受着这份特殊的缄默,满意地扬起唇角。
主动敞开的隔间并不足以让他们所信服,人们总是格外相信由自己亲手努力所得到的消息。
也难为徐桥月默默将木门撬坏成如此脆弱的模样。
江铭砚意味深长地望着陆鸿晏。
“你早便同她商量好的?竟连徐桥月这只老虎也敢糊弄。”
陆鸿晏故作坦然:“那又如何?现在你我二人才是盟友。”
“汪泓承,就怕你不识好歹。”江铭砚狐疑不减,冷笑出声,“她们必死无疑,你别想再横生事端。”
魏朔还未将真正的汪泓承嘴巴撬开,陆鸿晏实则对玉盒的真相满头雾水。
然而怀疑的种子已然播种,眼下连他自己都快相信,失窃的玉盒被汪泓承和哑女联合私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