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妃携柔嘉公主亲眼见证,属实出乎我的意料。”
沈令仪樱唇轻抿,直言不讳:“其实我让新花故意寻你,实则也存了利用你的心思。”
“为何把话说得这麽难听?”薛长沅毫不在意地注视着她的眼眸,“你我二人相互扶持,不必分得这样清楚。”
“长沅姐姐,有你在真好。。。。。。”
沈令仪用力回握住她的手,敛去泪意里刻意掩饰住的委屈与脆弱。
她并未斥责柔嘉公主,甚至相反好似与其达成同盟,其实沈令仪心里的委屈与怨恨丝毫没有减少。
薛长沅移至沈令仪身後,替她小心地推着轮椅:“薛府留有御赐的润痕膏,你拿去涂抹免得留下疤痕。”
“派人送来送去的也麻烦,不妨今日除夕你就歇在我房里吧。”薛长沅兴奋地邀请起来,“我心里存了好些体己话还来不及同你说呢。”
“这可怎麽好意思。。。。。。”
“就不必麻烦薛姑娘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惹得谈话二人齐齐回眸。
陆鸿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们身旁。
他的身躯高大挺拔,挡住了沈令仪的月光,惹得她浅浅蹙眉不悦。
“母妃交代过,往後你便直接住在宸王府中。”陆鸿晏缓缓开口解释,语气是不容拒绝的严厉,“你与太子妃不睦,自然也不便与府中主母相处。”
他回忆起母妃所述,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宜贵妃娘娘她。。。。。。”
沈令仪正欲接话,陆鸿晏却忽然勃然大怒般踹翻身侧木桌。
桌面上玉盘酒壶噼里啪啦地碎裂,惹得尚未走远之人频频注目。
沈令仪和薛长沅不约而同地将眉心紧锁,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瞧。
陆鸿晏仍嫌不够,迈步间又将周围花瓶与撞钟猛然踢翻,高声怒吼道:“太子妃竟敢如此对你,就算皇兄阻拦,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宴厅彻底陷入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住脚步朝这边望来,包括尚未离席的一些东宫幕僚。
沈令仪环顾四周,倏然间便明白他的用意。
“三殿下息怒,臣女并无大碍。”
“令仪海量,但此事万万不可如此了结。”
陆鸿晏安慰似地拍拍她的肩膀:“等年过复朝後,我定然上奏父皇为你讨个公道。”
东宫幕僚闻言,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起来。
沈令仪手指收紧扯住他的衣袖,示意陆鸿晏别再继续说下去。
陆鸿晏转身接过轮椅扶手,足下生风般推着沈令仪便迅速离去。
沈令仪无奈,只能递交给薛长沅一个放心的眼神。
等轮椅彻底移出宫门,沈令仪坐在回到宸王府的马车上时,她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可否问问殿下,宜贵妃娘娘究竟。。。。。。”
“母妃是在为你抱不平。”
陆鸿晏并不意外宜贵妃的态度,若有所思地盯着沈令仪手指上的玛瑙金戒:“她向来护短,你既是我所认定的妻子,她便会全然真心待你。”
几次传话间,宜贵妃已经误会传言属实,二人当真是两情相悦佳偶天成,故而真心诚意地对待沈令仪。
沈令仪亦然垂眸至精致华丽的玛瑙金戒上:“那刚才殿下为何也如此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