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太没意思了。”
男人霎时被这装傻所激怒,想要上前同陆鸿晏理论。
不料陆鸿晏眼疾手快地扯下男人的面具,愤怒地将其摔在地上。
原来他便是与陆鸿晏错开时间的黑影人。
借着极短时间内材质的反射,陆鸿晏看清了面具反面刻着的名字。
“你明知道我的来意。”
江铭砚呵呵地阴笑着:“你我二人目标一致,更应该达成合作互帮互助才是。”
陆鸿晏不想横生枝节,转身便要离去。
“汪泓承,你别不识好歹!”
斜飞而出的匕首霎时擦着陆鸿晏面颊划过,钉入粗壮的树干里,刀尖完全扎进去。
陆鸿晏态度模棱两可:“东西已经在我手里,帮你有何好处?”
“和我合作乃是你的福气。”
江铭砚缓缓踱步,将摔落在地的两只面具拾起,用衣袖擦净上面的灰尘。
他阴森森的嗓音再度响起:“若不助我,那你便同青院陪葬吧。”
“看来你已经早有准备。”
陆鸿晏假意犹豫半晌,最终在江铭砚不耐烦的目光下点点头:“事成之後,我答应将东西给你。”
“不行!”江铭砚斩钉截铁,“玉盒我现在就要!”
陆鸿晏浅笑:“小姐要求後日归位的东西提前出现,你说她会不会陡生怀疑?”
江铭砚正欲反驳,却见陆鸿晏神色笃定,似乎成竹在胸。
“那便定在後日给我。”
“还是江兄爽快!”
江铭砚咬牙切齿地迈步上前:“汪兄亦是足智多谋。”
眼神里厮杀过几百回合,江铭砚终于附耳将盘算低声嘱咐给他。
陆鸿晏面不改色地听罢,挑眉笑道:“江兄可谓是心细如发,我等望尘莫及。”
“别来这套。”江铭砚不为所动,“你若敢轻易反水,别怪我不讲情面。”
陆鸿晏栓好面具细绳,黑眸深深凝视着他片刻,旋即嗤笑着转身离去。
失窃的玉盒被如此笃定地在他手中,陆鸿晏传信让魏朔仔细审理真正的汪泓承。
未等到答复,也未等到江铭砚计谋得逞,变故便忽然降临。
徐桥月翌日清早,传令青院所有人立即停下手中之事,前去集合召开紧急庭议。
陆鸿晏混迹在好奇的人群里,遥遥地和江铭砚对视後,目光便全数停留在神秘的哑女身上。
她身上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裹挟着强烈的熟悉感朝他袭来。
沈令仪环抱双臂站姿随意,银色面具的空洞里,是她因疲惫沉沉合上的一双眼眸。
徐桥月臭着脸清清嗓子,吸引人群的目光。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要宣布一件关乎青院存亡的大事。”
“青院的存在,本是利于辅佐公子。”
她刻意停顿下来,直到全场彻底鸦雀无声,才字字句句缓慢说道:“而如今公子已逝,青院的残存也失去意义。”
徐桥月侧目轻瞥,见沈令仪仍旧淡然地闭着眼眸。
她捏紧拳头,脸色阴沉如墨:“是故从今日起,恩怨种种皆到此为止。”
“青院,正式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