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桥月眼神狠戾如毒蛇,有意激怒对方。
裴文礼果然上套,被她的眼神所惹火:“徐姑娘这双漂亮的眼睛,挖出来好好珍藏,定然是一件妙事。”
陆鸿晏眉心紧锁,徐桥月此人知晓太多秘密,活捉所得信息,必然千万倍好于就此斩杀。
可出手救她,势必会打草惊蛇。
犹豫不决之际,裴文礼已然指挥侍卫出手:“给我抓住她,让她知道自己错的有多荒唐。”
徐桥月以一敌多,不断後退,後背狠狠撞到药架上,脆弱的脖颈被近在咫尺的刀剑威胁住。
她却毫无惧色,甚至扬起一抹张扬的笑意:“刚愎自用,裴公子确实一如既往。”
说罢,徐桥月立即板动药架里藏着的拉杆。
立时墙面数不清的竹箭倾射而出,东宫侍卫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咸腥之臭顿时涌入她的鼻腔。
裴文礼亦未能幸免,右肩深深中箭。
顷刻间,攻守之势异也。
“箭头淬毒,还请公子莫要耽误治疗时机。”
望着徐桥月艳丽的笑颜,裴文礼自知大势已去,咬紧牙关忍痛将箭头拔出,见得血液果然呈现乌黑之色。
他心跳如鼓:“倒是我小瞧了你,咱们後会有期。”
裴文礼被所剩无几的手下护送着,狼狈离去。
徐桥月不欲再追,猝然擡头望向屋顶的空隙处。
陆鸿晏侧身避开,立即让魏朔带自己赶快离开。
徐桥月凝视着砖块的空缺,喃喃地嗤笑起来。
“两条小鱼,还真是一条都不少呢。”
她收拾好医馆内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便故技重施赶往宸王府与沈令仪碰头。
“桥月姐姐的意思是,暗处之人僞装成了瞎子?”
徐桥月笃定点头:“若非屋顶空缺与侧门尸-体,他滴水不漏的演技的确能够骗过我。”
沈令仪轻轻揉着自己的小腿,难掩愁容。
“你别过于忧虑,公子的机关术精妙绝伦,防备他们不成问题。”
“话虽如此,我总觉得有什麽被我们忽略。。。。。。”
沈令仪话音未落,忽然间痛呼起来,她捂住自己的嘴巴,蜷缩成一团颤抖不停。
膏药长时间的停用,加之思凡楼坍塌加重腿疾,沈令仪被卷土重来的剧痛折磨的生不如死。
徐桥月束手无策,只能上前将她拥进怀中,试图用温暖来抚平她的颤抖。
缄默良久,沈令仪深深喘口气,恍若重获新生般打起精神:“着重去调查瞎子的下落,我也会仔细探听裴文礼的消息。”
“这是自然。”徐桥月言及此处,倏然间灵光乍现,“与他独处时,我总觉得神情有些恍惚,甚至头脑昏昏沉沉的,有些提不起力气来。”
“他怕身有神技,不可掉以轻心。。。。。。”
沈令仪正欲再三嘱咐,就见新花匆忙而至。
“三殿下正赶来琉璃院呢,说有万分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小姐!”
翻窗而出的徐桥月闻言,自是头也不回地逃走,怕被陆鸿晏这样的老狐狸察觉出一丝端倪。
沈令仪面色不明地叹了口气,轻轻揉捏着腿脚,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