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动弹不得,进退两难。
“怎麽如此着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沈令仪笑语盈盈,额角的伤口仍旧渗着鲜血,滑落到慕容氏被牵制的金簪上。
她宛若倾诉陈年旧事般怀念道:“沈文彬的身世,你可否还记得清楚?”
迎着慕容氏不可置信的眼神,沈令仪便明白自己的消息的确属实。
前往尚书府的马车上,徐桥月除了谴责她的苦肉计,便是将这最重要的秘闻告知于她,
“你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实则输得一塌糊涂。”
“你休要胡言乱语!”
慕容氏试图反抗,沈韵婷的长针便毫不留情地扎入後颈,引得她痛苦地哀嚎起来。
沈韵婷被压制多年,伏低做小讨她欢心,终于忍无可忍地怒骂起来。
“母亲为何不敢听二姐姐说完,是在害怕什麽呢?”
“她当然害怕极了。”
沈令仪将慕容氏手中的金簪抢来,杜绝了所有她反抗的可能,靠近道:“我这就帮你好好回忆。”
“孙家世代为慕容府效忠,赏赐他们的家生子摇身一变做尚书府少爷,如此善念有何不可呢?”
慕容氏的瞳孔剧缩,顾不得背腹受敌就妄图挣脱禁锢,却被长针刺得更深。
沈令仪察觉到,暗中之人呼吸声加重。
她愈发得意的神情不断刺激着慕容氏:“可怜那刚出生的女婴,嫡长姑娘的命格却被抛尸荒野,只为巩固母亲的地位。”
慕容氏癫狂般反驳着,声线里的颤抖透露着她的色厉内荏。
“你真是疯了,简直一派胡言!”
“孰真孰假,滴血验亲一试便知。”沈令仪猛然抓起慕容氏养尊处优的右手,“可是你真的敢吗?”
沈令仪找准缝隙发力,金簪尾部立即撬开慕容氏食指指甲,惹得她疯狂惨叫。
手执银针的沈韵婷吓得颤抖,心底却不自觉升起隐秘的快-感。
她钻研慕容氏情绪多年,自然知道如此激烈的反应下,沈文彬之事定然属实。
“母亲啊母亲,原来你对自己的亲女儿也如此狠心。”沈韵婷讥讽地笑起来,“难道你就不怕她化作厉鬼向你索命吗?”
主殿周遭的侍卫被慕容氏亲自屏退後,即使听到惨叫声,也只会误以为是惩戒沈令仪所发,不会轻易进入打扰。
“她怕什麽呢,得到男婴去母留子不够,还将孙家上上下下全部赶尽杀绝,从而心安理得地享受成功。”
沈令仪嗤笑着,金簪利落地撬开慕容氏中指指甲,惹得她再度迸发惨叫声。
“你对沈静姝的偏爱,不过是为了弥补心中的亏欠。”
“你闭嘴。。。。。。休得胡说八道。。。。。。”
慕容氏养尊处优多年,终于被自己设计的酷刑折磨得面目扭曲,几近癫狂。
此刻的她,宛若俎上鱼肉,任由沈令仪宰割。
“沈文彬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他自诩天之骄子,身份尊贵,怎会想到自己不过是奴仆的血脉?”
沈令仪丝毫没有客气,一边继续嘲讽着,一边逮住慕容氏的手指,再次翘掉一片指甲。
慕容氏欠她的,又何止这几片指甲。
二人的手指皆是鲜血淋漓,场面十分血-腥。
沈令仪别有深意地转过头去,望向殿内深处的屏风,愈加粗重的呼吸声从後传出。
除此之外,并无其馀阻止的动静,想必已然默认了她的行为。
很好,沈震在意血统,最恨自己被欺骗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