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宸王妃的沈令仪已经惨死于爆发鼠疫的地牢里了,可是喜欢你的二小姐还活着呀。”
就像新花从未唤过沈令仪为王妃,从始至终都喊着沿袭着出阁前的称呼。
新花破涕为笑:“那奴婢去给二小姐做些糕点。”
沈令仪目送她背影消失後,匆匆忙忙地来到王府书房,想和陆鸿晏制定些将来的对策。
毕竟拥有着徐青轩特别研制的火药,配合着青院玉盒里珍藏的宝贝,举兵造反仿佛也是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
然而越是匆忙,越容易忽略细节。
魏朔外出办事被支开,宸王府其馀奴仆也不敢招惹这位殿下的“新宠”,沈令仪得以畅通无阻地推开书房大门。
却见两位皇子相对而坐,小火炉还徐徐煮着新茶。
陆鸿晏诧异地望向沈令仪失去易容的脸颊。
沈令仪心叹不妙,自己怎麽忽然兴奋得昏了头,忘记七皇子将要造访宸王府道贺之事了。
她转身就想离去,或许是逃跑的动作太过利索,竟然惹得陆鸿靖的关注。
“还请姑娘留步!”
他倏然擡臂阻止,转眸望向微微蹙眉的陆鸿晏,好整以暇地笑道:“三哥怎麽也不给弟弟介绍介绍?”
陆鸿晏抿了口茶水,语意晦暗不明。
“七弟怕是已经猜到了。”
“今日朝堂争论得热火朝天,三哥与宠婢之事更被群臣传得沸沸扬扬,弟弟我就算想要忽略也难啊。”
陆鸿晏眉头蹙得更深。
即使作为亲生兄弟,他俩也不甚熟悉。
而陆鸿靖说罢,擡眼仔细打量起沈令仪的容貌。
“难怪三哥沦陷至此,这宠婢的确有几分姿色。”
“七弟慎言。”
陆鸿晏当即不满地将茶杯摔放回桌面,力道之大都惹得漾起的茶水被溅到桌面。
他怎麽敢觊觎沈令仪?哪怕只是微弱的苗头。
陆鸿靖则神情毫无惧怕之意,挑眉望向沈令仪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奴婢名唤阿跃。”
陆鸿靖端着茶杯的手指一顿:“不对。”
“怎麽不对?”
陆鸿晏招手让沈令仪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陆鸿靖却骤然起身拽住她的手腕。
“你不是阿跃,你是新花。”
彼时陆鸿靖视力模糊,听觉却比任何人都要灵敏。
他敢笃定这位自称“阿跃”的宠婢,就是御花园遇见的“新花”姑娘。
“七殿下请您放开奴婢。”沈令仪剧烈地挣扎着,“奴婢真的是阿跃,也不认识什麽新花。”
陆鸿晏强势地拽开七皇子的胳膊,话语里的警告意味更加浓烈。
“七弟今日忽然造访宸王府,究竟是来祝贺我解除禁足,还是借题发挥来闹事的?”
“三哥瞧你这话说的。”陆鸿靖拂袖微怒,“我可是在为你考虑!”
“此事不必再议。”
陆鸿晏板着脸将少年按回板凳里,转眸叮嘱沈令仪:“阿跃,你先回去吧。”
陆鸿靖只能就此作罢。
他默默将沈令仪的相貌记在心底,轻咳两声後,故意拿捏着腔调望着陆鸿晏。
“弟弟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
“所谓何事?”
“定然是祝我三哥生辰吉祥。”
沈令仪退出书房前,便听见陆鸿靖模仿着麻姑献寿的桥段直接唱起戏来。
怪模怪样的腔调,当真是呕哑嘲哳难听到极致。
沈令仪抑制住抽动的唇角,将书房的门重新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