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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江晓天来到医院正是忙的时候，他在一位病人离开後推门进去，医生还在看病例单，头也不擡的说：“还没叫号呢，先等一下啊。”

“岑叔。”

岑溪擡头，有些错愕，“你怎麽来了？”

岑溪是神外科医生，和江怀同科室，两人的关系还挺好，今天该他坐诊，江晓天看了一圈值班医生信息才决定来找他。

“坐！”岑溪放下东西，问：“是手又疼了吗？”

江晓天摇头：“不是，我今天来是有点事想要问你。”

现在是上班时间，岑溪没有给他开特例，而是把人赶到休息室，说：“我知道你想问什麽，再等一会儿，下班了我给你细说，现在不方便。”

江晓天在值班室等着，手机里是江怀发来的消息。

沉默是金：你去哪儿了？

天亮了：和同学出来玩，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

沉默是金：好，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他没打算瞒着江怀自己来医院的事，但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又过了两个小时，岑溪终于下班。

江晓天等他换衣服时，立在门外，医院里就算是白天也会开着灯，加上清一色的白色地板和空气中漂浮的消毒水味儿，尽管这里人来人往也总会让人觉着这个地方很孤冷。

岑溪带着江晓天到医院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江晓天在这一片基本都吃过，很是熟悉，以前小时候，等江怀下了班，他就会带着自己来这里吃饭，想吃什麽就点什麽，吃腻了就换一家。

岑溪照常点了一荤一素一汤，然後问江晓天：“有什麽想吃的或者忌口的”

江晓天说：“我都行，不挑。”

岑溪点点头，又加了两道不辣的菜。

等上菜的功夫，岑溪把碗筷都涮了一下，倒了杯热茶推到江晓天面前，说：“你爸爸就知道你肯定要来问，所以早就嘱咐我们别说，但是吧，老江低估了你的脾性，就算我不说，你也会找其他人，为了避免你多跑几趟，我也不藏着了。这个事儿啊，说复杂也简单，说简单也复杂，就这麽跟你说吧，我感觉是有人故意要整他。”

按照岑溪的说法，江怀用了管控药品，事後找不到药物瓶子，恰巧病人投诉他没有用药；那麽问题来了，病人说没有用药，药房记录江怀确实申请了药物，单子上还有他的签名，这个药究竟去了哪里单说药好解决，找到用过的瓶子交上去就行，关键就在于，江怀不记得那天是哪个护士说要帮他去还瓶子，在护士站对峙一圈下来，谁都说没有帮他还过瓶子。更不幸的是，病人在他晚上值班时突然死亡，病人家属当即指着他哭喊，说是江怀给用了什麽药病人才死的。

两件事凑到一起，医院格外重视，他们给病人遗体做了检验，体内确实存在某种药物残留，这样的结果引发轩然大波，病人家属控告江怀杀人，医院也不是想要包庇他，而是江怀兢兢业业这麽多年，实在是没必要为了害人而选择这个方式，经过商讨一番，江怀停职在家，原本这个决定是不符合要求的，但医院像是格外信任，最後还是先让人回家去，具体结果还要等警察处理。

听到这话，江晓天顿住了，这麽敏感的时间让人回家真的对吗？

他不是医学生也知道管控药品有多重要，丢失了一点碎片都不行更何况是整个药瓶子都不见了。

告别岑溪，江晓天又去了趟警局，周思礼不在，是刘建洪接待他。

“刘局，我爸他……”

刘建洪给他倒了杯茶，语气温和又严肃：“晓天啊，别急，你爸的事儿还在调查，事情怎麽样还没下结论。”

“我知道！”江晓天说：“我有三个问题。”

刘建洪点头：“你说！”

“我爸停职在家是谁主张的”

刘建洪愣住，他以为江晓天会问别的，比如：找到拿走药物瓶子的人了吗？

是人都会从最简单的问题想起，但江晓天并不想在简单的问题上浪费时间，这件事情还没了结就说明瓶子还没找到。

“这个事情是医院高层共同商讨的，我不是很清楚。”刘建洪说。

江晓天又问：“病人以及家属最近和什麽人接触过”

刘建洪往後靠，房间很隔音，外面的动静一点都传不到里面来，江晓天还是靠玻璃反光才看到外面有人经过。

他问得很刁钻，好像答案说出来就会泄露什麽机密一般；刘建洪当然没有回答他，只是站起来，笑着摸摸他的头，说：“长大了！”

最後一个问题江晓天没问出来，因为刘建洪听完前两个问题後就跑了。

苏楠来接人时，江晓天还沉思在自己的问题当中，他把车靠边停好，开门下车。後坐的两人正几在一起看游戏直播，一丝眼神都没分到这边来。

车门打开，苏楠把人推上副驾又系上安全带，确保完事儿了才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