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抓住不就知道了!”江晓天说,“上次我从陈志龙嘴里没套出什麽信息,只听出他上边还有个‘德爷’,你知道这个‘德爷’是什麽来头吗?”
周思礼愣了半晌,说:“不知道!”
江晓天当即觉得没意思,把空杯子扔进垃圾桶就要走,被周思礼叫住。
“回来!”
江晓天回头:“干什麽?”
“跑什麽?”周思礼一把揽住他,“刚来就要走,不多坐一会儿”
“坐那麽久干什麽?看你处理事情磨磨蹭蹭半天都处理不完。”
周思礼用空着的手薅了他一把头发,说:“你小子,敢嘲讽你舅舅,处理那麽快干什麽?我工资就这麽点,只能用这个速度,话说你是不是长高了”
江晓天被他夹在咯吱窝下走,半年前还是刚好能站直的高度现在得弯腰了。
“我长高不是很正常嘛。”江晓天说:“刘局知道你是这样的工作态度吗?”
“怎麽,要告状吗?恐怕等不到了,我现在就能让你灭口。”
两人从工位闹到大厅,又从大厅闹到休息处。
李朝青看到,咂舌道:“平时只知道周思礼幼稚,没想到能这麽幼稚,跟个孩子也能玩起来。”
同事笑着说:“挺好的,童心未泯嘛。”
闹累了,周思礼瘫在沙发上,江晓天在用他的电脑。
“你找什麽呢?”周思礼问。
江晓天一句:“你别管!”
这时,周思礼的一身反骨发挥作用,他猛地起身,走到他身後,皱眉看了眼屏幕,不可置信的说:“我们的卷宗都是有密码的,你怎麽打开的”
“多稀奇!”江晓天说:“你喝多了什麽话都往外说。”
周思礼这会儿倒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有吗?我记得我喝多了挺老实的。”
江晓天点点头:“是挺老实的。”
老实到拉着人不松手,把所有密码一股脑倒出来,包括但不限于□□微信的密码,要不是没人惦记他那三瓜俩枣,卡里的钱早被转走了。
周思礼一直有一种担忧,刚入学时,就被教导:要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有留恋的也必须要斩断。
那时候他一个穷学生,最值得留恋的也就是钱了,所以他生怕哪天出任务不在了,钱还没花完,潜意识里把这件事当作心事,一有突破口就会不顾场合地发泄出来。
好在周思礼不经常喝酒,喝酒也不会喝醉,唯一的那次还是庆祝江凌棋考上大学,全家人在一起庆祝。
国庆收假,树叶也开始变黄,高三部周围黄绿交杂,没有春天的生机和夏天的繁茂,而是隐约透露着萧条。
至此,所有课程全部结束,学生们除了每日复习,还要参加各种竞赛,每个人忙的不可开交。
月中时,参加竞赛的学生们回来了,李明给他们放了半天假,下午接着上课。
学生们哀嚎了一下表示抗议,李明当听不见,拿着公文包就走了。
这种抗议声他应当是听习惯了,否则也不会动作那麽麻利,声音还没喊完人就跑了。
周佳辰趴在桌上半死不活,连饭都吃不到嘴里,他说:“这竞赛真是要命啊,明明是数学,那字数比语文还夸张,废了我整整一支笔,难,太难了。”
杨木和苏楠也没好到哪儿去,但好歹能自己吃饭的。
听到他这麽说,杨木反问:“你那笔什麽牌子,可以换了,一场考试就能写完,墨量堪忧。”
周佳辰嗖地起身,说:“我那是比喻,比喻你懂吗?”
“我不懂!”杨木说:“是你自己说的,废了你整整一支笔。”
“兄弟,不要那麽较真嘛,我就稍稍夸张了那麽一丢丢。”周佳辰说。
苏楠打断他,“你参加一个就在卖惨,有想过班长吗?”
江晓天吃饭的手一顿,一言难尽地看着苏楠。
周佳辰这才反应过来般,问:“对哦,班长你参加了几个”
江晓天说:“三个”
“卧槽!”周佳辰突然爆粗,“三个啊,你还是人嘛?”
“你才不是人!”江晓天骂回去。
周佳辰摸摸鼻子,说:“我不是骂你啊班长,只是表达一下我的震惊,我们参加一个就不行了你还参加三个,确定脑子不会混淆吗?”
“别光说我啊。”江晓天朝苏楠擡了擡下巴:“这人也参加了三个!”
周遭静默一瞬,然後爆发出更夸张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