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见,在他们走後,有人从一棵树後面走出,盯着几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转身隐匿于黑夜里。
晚上查房,老林满脸严肃的走出空无一人的帐篷,正想找人问问时,恰巧有人换班回来,和他打了声招呼。
老林拦住人,问:“这一帮子人呢?”
小夥子挠了挠头,说:“大概在河里泡澡吧。”
“泡澡”
“对啊。”小夥不觉有异常,继续说:“天气热得晚上睡不着,大部分人都会去河里凉快凉快,有的干脆就睡在河边,我以为你知道呢。”
老林张了张口,心想:我知道个鬼。
难得来查个岗还没看到人,老林觉得这趟白跑了,他对小夥摆摆手,示意他回去,然後朝隔壁部队的主营帐篷走。
下了山,曹梦田从草丛里开出一辆车,车够大,可以拉的下他们所有人。
高其琛毫不客气地拉开车门,跳上去,说:“连车都弄到了,想得挺周到啊。”
“过奖。”曹梦田说:“早知道有这麽一出,所以一直准备着。”
周思礼坐上副驾,系安全带的同时也问:“这是部队的车吧,你打报告了没有?”
“打什麽报告。”曹梦田说:“上次出任务回来我就没还回去,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反正我说的是车的小毛病有点多,要修个十天左右,部队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去查,倒方便了我们。”
车开得并不快,小路上坑坑洼洼,车身抖动没停过。
曹梦田操控方向盘躲过一个大坑之後,沉声问:“现在人也出来了,你可以告诉我们,胡亦德究竟要你做什麽了吧。”
周思礼胳膊搭在车窗上,感受着外面吹来的热风,他眯着眼,半晌才说:“城西那处港口,他想从那里运批货物进来。”
这话一出,後坐的几人都沉默了。
于会琢磨了一下,说:“城西港口靠海,他这是从海外运货回来?”
“也不一定。”曾利插话道:“海外运货费成本,也可能是内地的货,走陆运过不来,拉去海上转一圈。”
他这话说出来,顿时几人就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曾利一挑眉,反驳:“怎麽了?我说错了吗?”
曹梦田不知该怎麽接话,只说:“我国的海关可是出了名的严。”
换句话来说,胡亦德脑子有包才会像他说的那样做。
“不管怎麽样,胡亦德提这个要求就说明他口中的货不会合法合规。”周思礼说。
曹梦田啧了一声,说:“想也想得到,走海关……他不会要我们帮他通过货物检查吧!?”
江晓天被带到一扇门前,这里隔音很好,他站在外面,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黑衣人上前敲门,门很快从里面被拉开。
门内灯光昏暗,茶几上摆着水果和茶。
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应该在聊些什麽,当门推开时,交谈声戛然而止。
胡亦德从转椅上起身,对另一个人说:“那就这样说定了,期待这次的成功。”
另一个人没说话,只摆摆手。
胡亦德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谈成的迹象,心里微微松口气,于是朝他点点头,朝外走。
由于那个人背对着门口,江晓天看不见脸,但他视力很好,即使灯光昏暗,他依然清晰看到那人摆手的时候,食指和中指带着戒指。戒指款式很陌生,江晓天蹙眉,又觉得很熟悉,自己应该见过。
胡亦德走出门,见江晓天没跟上来,于是回头。
黑衣人惯会看眼色,在江晓天愣神之际,推了他一把。
江晓天被推得一个趔趄,要是没进食那会儿他可能已经摔倒了,今天他吃了几天里最丰盛的饭食,身体有劲儿,下意识稳住,没有摔倒,然後说:“说一声就行,不用动手。”
胡亦德没说话,把烟送到嘴边,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他。
江晓天任他打量,甚至走到他身边,偏头问:“不走吗?”
他不知道,在他出声的时间,屋内的人手指有一瞬的停顿,接着大拇指摩挲食指上的戒指。
高其琛扒着门缝儿,一双眼拧成诡异的角度,“不是,咱非得用这麽蠢的方法吗?”
周思礼踩着曹梦田的肩膀挂在墙上,闻言,说:“你可以想一个聪明的方法。”
高其琛百思不得其解,关电闸这个方法是怎麽想出来的。海关是什麽地方?关电闸能起什麽作用?
但是周思礼让他想办法,他还真想不出来。
眼看着月亮当空,黑夜过去一半。
高其琛猛地起身,说:“里面都是人,连个蚊子都进不去,你准备让谁去把电闸搞了”
周思礼从墙上下来,拍拍曹梦田的肩膀,等他站直,和他一起盯着高其琛。
高其琛被他俩盯得有些莫名其妙,脑海中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装作不知的问:“看我干什麽?我脸上有蚊子”
“啪!”曾利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然後拿开,说:“还真有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