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成年,对酒精还没适应,怎麽能喝那麽多。作为妈咪,她还是不合格的。
孟枕月摸着云枝雪的脸,仔细打量云枝雪,真的好漂亮的宝贝,睫毛细长如蝶翼,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五官间隐约透出凌厉的气息,那是成年後逐渐显现的锋芒。
只是她乖乖的,这气质变得执拗,像是个倔强的小宝宝。云枝雪睡梦里颤动了一下,嘴里轻轻的哼,孟枕月一阵母性泛滥,她想,天啦,这怎麽不是我生的宝宝。太可爱吧。
孟枕月还挺想在她嘴上亲一口的。
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孟枕月怕吵醒她,先拿起来挂断,之後,出门回拨出去。
迟芮舒声音响起,她很关心自己的好朋友:“姐姐,她好点没啊,心情怎麽样,有没有好点?”
孟枕月说:“在睡觉。”
迟芮舒压着声音,“那,不打扰她了……”
孟枕月想着有个朋友安慰会好很多,说:“等她醒过来我给你回过去,你陪她聊聊吧。”
“好。”迟芮舒要挂又补了一句,“姐姐,云枝雪真的很喜欢你,她妈妈不让她去找你,她自己花钱买的票去的……那些钱是她存着跟你一起出去玩的。”
孟枕月听着心里泛起酸涩感,那个假期到底是留下遗憾了,“嗯?她怎麽存的。”
云枝雪没什麽物欲,基本不怎麽花钱,迟芮舒说:“我把视频发给你吧,就是高考结束那阵,她挣得钱,她想给你买东西……又想用自己的钱。”
“谢谢你啊。”
迟芮舒声音带着哭音,哑哑的,说:“我就是很担心她,她真的很可怜,虽然她妈妈不爱她,可是她现在连不爱她的妈妈也没了。”
孟枕月安静的听着,迟芮舒感性的哭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孟枕月把手机放回去,云枝雪手机没设置密码锁,刚要放回去看到迟芮舒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云枝雪坐在树底下面,盯着自己的摊位,坐在那儿小小一只,只是用眼睛看着别人。烈日把她的脸颊蒸得通红,额前碎发都被汗水浸透了。顾客走近,她就会慌慌张张站起来,递出笔记本时眼睛亮得像盛满星星。找零钱的手指不太利索,可等人家走远後,她抱着零钱包偷笑的模样,甜得像吃到骨头的漂亮小狗。
迟芮舒还发了很多照片过来,云枝雪坐在外面晒得脸红,小口的喝着奶茶。
孟枕月想,算了还是亲一口吧。掐着她云枝雪的脸,一时不知道落在哪里,小姑娘嘴巴实在很性感,最後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等着这股母性过去,孟枕月轻声轻脚的出去,给之前的家政打电话,让人安排厨师过来,这次应该会久住,打算直接定一个长期,
她把头发扎起来,系上围裙,洗干净手,把锅碗摆好,先清炖雪梨放上银耳,做好拿出去放在岛台上凉着,再把肉汤炖上。
她手撑着腰,思考後,去切了西红柿。
云枝雪多睡了一个小时出来。
厨房里,孟枕月系着黑色的围裙,阳光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忍不住去想,好喜欢,好喜欢孟枕月穿围裙给自己做饭,特别像妈咪了。
脑诲里还残存着未散的酒精,她痴痴地想,要是能在厨房里,趁着妈咪做饭时偷尝一口奶就好了。那对柔软是上帝恩赐给她的珍宝,光是回忆就让人战栗。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红绳,那只小羊挂坠轻轻摇晃。妈咪连她属什麽都记得,这份偏爱甜得人心尖发颤。
孟枕月盯着锅,手中的勺子在锅里翻拌,每个举动带着独特的专注和认真,她趴在栏杆那里看。
云枝雪曾偷偷观察过同学们闲聊,她们会说父母如何疼爱自己,可细听下来,她们母亲大多忙于事业,家里掌勺的多是保姆。
就是那时候读书没有好好珍惜,她应该把孟枕月每次给她带的饭拿教室去吃,别人就知道她也有妈咪疼爱了。
好笨啊,好笨啊。
孟枕月把番茄炒蛋盛起来,察觉到那浓烈不可忽略的视线,朝着源头看过去,“醒了?”
“嗯。”云枝雪说时有重鼻音。
“去测测体温。”孟枕月把手中碟子放下来,见她没动,说:“乖乖的啊。”
云枝雪其实不太知道多少度是发烧,每次难受了很不舒服才会请假,家庭医生给她打针给她吃药,她才会後知後觉的想,噢,原来我是病了吗。
云枝雪拿过去给她看,孟枕月皱着眉捏捏她的脸颊,说:“还是低烧,去把岛台上的雪梨汤喝了,嗓子痛不痛?”
云枝雪声音有点哑,但,说不上痛不痛。
“去把银耳汤喝了。”
云枝雪没去,从身後抱住孟枕月,轻声喊:“孟枕月……”
“孟枕月。”
听听这是什麽话,想吃奶就叫妈咪,不吃就叫孟枕月。
真烦。
孟枕月冷冷地看着她,颇有警告的意味,再叫我名字我抽你。
“叫妈咪。”
云枝雪轻轻地喊:“妈咪。”
“……”
还没怎麽样,孟枕月胸口的异样就来了,怎麽回事?
“边去。”孟枕月语气加重,“别惹我生气。”
云枝雪只好松手去餐厅一边喝一边看孟枕月,视角不是很清晰,她换坐到岛台边上专心致志的看。
孟枕月做菜前歪头问云枝雪,“吃土豆还是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