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枕月放柔语气:“和薄慕青签完合同後,你觉得我还会离开吗?我是那麽不守信用的人?”
“是。”
“……”
云枝雪神情严肃,和她对视着,语气里透着商业掌局者特有的冷静与洞悉:“合同只约定了违约赔偿,起到的是保险作用。签了字不代表就一定会遵守,更不意味着双方都会守信。”
孟枕月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低估了她——她把云枝雪当孩子哄,却不知对方早已羽翼丰满,甚至想要用这双翅膀将她压制。
商业谈判式的冷酷让孟枕月心惊。眼前人早不是要糖吃的小孩,而是羽翼已丰的雏凤。
云枝雪反问:“妈咪你觉得合约是有约束力,你会遵守吗。”
孟枕月点头,“对。”
对方也是想认真合作,她为什麽要违反?
云枝雪勾了下唇,说:“那,你和云景签约的合约还在,现在继承到了我手里,那,你不应该是被我继承了吗?”
“合约说了,你只能爱我。”
“所以,你是我的所有物。”
“我就继承你。”
孟枕月被问住,皱眉,“到谁教你这些的?你妈不是从来不搞强制爱,只搞钞能力那一套吗。而且,你这个逻辑,很……”无法形容。
云枝雪低垂着眸子,说:“一定要学别人吗?”
孟枕月微愣。
云枝雪仰起脸,目光清澈:“我喜欢你,不是学来的,不是模仿谁,是从我心里长出来的。现在已经是参天大树了,我已经看不到太阳了。”
曾经一个连作文都写得生硬干瘪丶绞尽脑汁也凑不出几句的人,此刻谈起爱意,却真挚得让人心惊。
云枝雪说:“你别走。”她轻声说,“妈妈,你昨天也很喜欢吧,我们回去可以天天那样。”她用很纯真的样子去引诱孟枕月,“我以後会在外面小心点,只在家里这样。”
这个条件非常诱人,可惜孟枕月不是傻子,她问:“这就是你说的关上门?”
“我以为是我们两个偷偷谈恋爱,原来,你是想着把门关起来,里面上锁,外面上锁,然後一直丶一直跟继女做嗳。”
孟枕月说着笑起来,她擡手狠狠地在云枝雪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掌,“昨天不是自己都认错了吗,说对不起妈妈,你反悔。”
云枝雪贴在她身上,还有些羞耻,她轻声说:“我故意那麽说的,你爱听。”
“是吗?”
各种求,什麽妈咪错了,再也不敢了,我错了,妈咪要要,真应该把她的话录下来。
“我要去见个人。”孟枕月语气重,好像必须要去。
“谁?”
又是那个薄老师吗?
孟枕月现在喜欢老师了吗?
“不可以。”云枝雪语气也很重。
现在已经很明确了,这小孩儿不讲道理,孟枕月站起来点点她的肩膀,轻声说:“你在这儿跪着。”
孟枕月起身去开门。
门口的保镖挡在她面前,保镖说:“抱歉,太太。”
“什麽意思?”孟枕月问。
保镖为难的看向里面,“小姐说了,如果不是她和你一块出来,我们不能让你走。”
孟枕月唇扯了扯,拿起门口的伞,她打开门,保镖照常来拦,伞尖抵着保镖的胸口。
孟枕月:“我不想搞得很难堪。”她说:“要是太血腥,吓到别人报警就不太好了。”
云枝雪走过来,她深吸口气,保镖也怕孟枕月准备往後退,云枝雪看向孟枕月,摸向孟枕月的手腕,几乎在一瞬间,她把孟枕月的手铐了起来,在孟枕月皱眉看她时,另一头云枝雪往自己手腕上铐。
云枝雪眸子里是漆黑一片,她说:“如果妈咪不开心,我可以跪下来铐。”
孟枕月说:“现在跪,那你岂不是会很爽?”
孟枕月擡起手,她无语的失笑,想气又觉得厉害啊云枝雪,做的这麽齐全。连着手铐,一晃动就会响。她连续晃了几次,云枝雪由着她晃,还是那副阴鸷的模样。
孟枕月垂了垂眸,这算什麽?共生还是绞杀?本就不该公开的畸形关系,更不应该明目张胆的走出去,如今又添上这层情涩的桎梏,然後明晃晃的走出去给旁人看,这是要刺激死谁。
她看向云枝雪,说:“跪着?”
于是,她就像牵着一条狗,擡腿往外走,说:“行啊,走出去看看,也让别人欣赏,我们多扭曲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