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给你搬个奖
突然发觉一丝不对劲的江逾白就这麽同手同脚地回了家,留下一旁的何砚一头雾水。
江逾白向来对这方面的事情不太感冒,他待人很友善,在很多时候,别人回馈给他的也是善意。
所以他和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不论男女。
在某种程度上,他和何砚的关系最好。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同桌,最了解彼此的知己,最惺惺相惜的战友。
从一开始他愿意帮助何砚,是因为天生的善良和不忍。没曾想後来却越走越近,逐渐变成彼此唯一的存在。
越这麽想着,江逾白的心渐渐凉了下去——自己会不会是喜欢何砚?
少年的感情来得汹涌却懵懂,在江逾白长达十几年的义务教育中,没有人告诉他,喜欢一个人会是什麽样的表现,又应该怎麽做。
而身在学校里面,只有一条规则——不能恋爱,就算明白了是喜欢,在铁律之下,也只能憋在心里,变成暗恋。
江逾白惴惴地想着,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教会这群孩子什麽是喜欢,什麽叫做爱,又该如何去表达爱。
或许他们可以顺畅的解出一道复杂的导数或者概率题,但是却无法正确给爱命题。
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是不喜欢何砚的。
喜欢何砚本身并不是件坏事,江逾白也不是觉得同性恋这件事不符合规矩。他只是单纯觉得,自己能喜欢上何砚,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就这麽想着,江逾白睡了过去。
“江逾白。”
何砚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江逾白吓的浑身冷汗,坐起来。
而身旁的人毫不意外,几乎是同一时间按住了他的肩膀。用一种难以挣脱的力道将江逾白带向自己怀里。
江逾白脑子还没清醒,根本来不及挣脱。就感受到一股沁凉浓烈的薄荷气息将自己周身包裹住,然後有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後颈。
“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梦中的何砚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专注又偏执。
“我什麽时候说过喜欢你??!”江逾白双眼瞪大,但又几乎发不出声音。“我明明还在思考这件事!!”
何砚对身下人的挣扎不为所动,一手扣住江逾白乱蹬的小腿,不容置疑地俯下身,用鼻尖嗅闻江逾白的颈侧。
对方的这个动作直接让江逾白僵住了,一双狐狸眼瞪的溜圆,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
江逾白根本挣脱不开何砚的手,一番剧烈的挣扎之後干脆直接自暴自弃了,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摸索。
然而就在感受到对方唇瓣温度的一瞬间,江逾白从梦中惊醒了。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味一下这个梦境,就一把掀开被子,看向了某处。
……
简直没天理。
由于早上的那档子事,江逾白出门的时间比平常足足晚了十分钟。
他不由得加快脚步。
但是脑子里面却一刻也不停的想着昨晚的那个梦。
他青春期极少做这种梦,对象也是模糊不清,何砚是第一个在梦里有清晰形象的一个人。
我真应该给你颁个奖。
江逾白有点咬牙切齿的想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江逾白无比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应该和何砚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他可不确定今晚还会不会梦见他。
还没走到学校,江逾白就被身後一个人猛冲给揽住了肩膀。
他回头一看正是马逵。
马逵先是震惊了一下江逾白眼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紧接着就连珠炮似的说道:
“你昨晚看论坛没?”
“我去,上面吵得不要太精彩。”
江逾白脑子这会还是懵的,揉了揉眼睛,懒懒问道:“吵什麽?”
马逵一手揽着江逾白的肩膀,一手在夸张地打着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