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允许自己的喜欢存在,不必立刻解决“它”,或许等到高考之後,你可以尝试向江逾白说明一下呢?”
何砚有点木然的看着窗外倒退的树木。
江逾白会喜欢自己吗?虽然他们平时的关系很近,但是万一人家就只是把自己当好兄弟呢?如果贸然说出口,这段关系是否会中断?
不过许医生是怎麽这麽了解自己的心理的,仅仅是因为是专业的缘故吗?
何砚回想起许明曜和江逾白表哥的互动,有一种猜疑浮上了心头。
他犹豫再三,还是点开了微信的页面,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
【这个问题有些冒昧,许医生你可以不回答,你……是同性恋吗?】
对方的消息回的很快,是条语音。
何砚找出耳机带上,点开语音。
周和光极有辨识度的声音传进耳朵:“哎哟我们小砚,现在才发现吗?”
接着第二条语音,是许医生夺回了手机的拥有权。
“不好意思,刚刚没看住手机被抢了。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是的。并且,我守口如瓶,谁也没说。”
何砚垂眼看着手机,浅浅笑了笑。
一直坐过了两站,何砚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连忙抓起包下了车。
他在疗养院旁边的餐馆里简单吃了午饭,便进去了。
即便是休息日的下午,疗养院的人也十分多,大多都是行动不便的老人。
何砚有些费力的穿过了人群,来到了外公的病房。
尽管是容易犯春困的季节,老人却没有休息,上半身靠在床头,仔仔细细看着手里的东西。
直到何砚推门进去,轻声喊了一句外公,老人才急匆匆被东西收起来。
“小砚,你今天怎麽来了?不用上课吗今天?”老人朝着孙子挤出一个微笑,“昨天成人礼过的怎麽样?开不开心?”
何砚随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笑眯眯握住老人苍老的双手:
“今天放假啦,晚上再回去上课。”
“成人礼很开心,您给我写的信我也看啦。”
他一一回答了老人的问题之後,又连忙问起了最近的身体情况。
老人脸色看上去并不太好,被何砚握住的手在细微地颤抖,但好在说话并没有很费力。
看见老人的精神欠佳,何砚没有长久的聊下去。他今天本来想向外公坦白自己的心事的,但是在看见老人浑浊颤抖的瞳孔,最终还是选择把这话咽下去。
以後会有时间说的。
在走出病房之前,何砚又转过头看了看床上的老人。
令他意外的是,方才还虚弱闭着眼的老人现在竟然睁开了眼,深深的注视着自己的外孙。
那眼神他印象深刻,像是絮城秋日的一片落叶,落在何砚的身上。却又看的很认真,像是要把他的轮廓一寸一寸刻进记忆。
“小砚。”看着外孙止住了脚步,老人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要好好的。”
何砚点点头,想说些什麽。却看见外公已经闭上了眼睛。只能回答一句:
“外公你也要好好的。”
便带上了房门。
何砚到学校的时间刚好赶上了晚饭的饭点,絮城一中放假并没有强制要求学生收假当天必须在学校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