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天威煌煌,无可抵御,威压朝着齐开阳砸落。
“老祖。”冯雨涛险死还生,兴奋大叫。
威压虽压向齐开阳,柳霜绫亦觉难以抵抗。
这威压之强她从未感受过,她曾亲眼见过四公子之一的钟神秀出手。
以钟神秀凝丹的修为,威压也及不上这一股之大。
“冯家老祖悟透天机了?”来不及细想,女郎合身一扑,向齐开阳扑去。
闯至威压边缘,柳霜绫气息一窒,只觉身体被一股无形的气墙阻住。
不仅如此,即使身在边缘,身体亦像正被撕成碎片,场中的齐开阳面临的巨力可想而知。
威压只一瞬,齐开阳嘴角溢出鲜血,随即大大减轻。
少年刚能动弹,就觉一个又香又软的身体紧紧搂着自己。
柳霜绫紧咬牙关,拼力闯过无形的气墙扑在齐开阳身上,一瞬间又觉回到曲寒入梦之时。
她搂得那么紧,以至于身上的每一条曲线,每一处柔软,每一处坚挺,还有嘤嘤喘息之下呵出的阵阵香风……
“你们冯家就只会这些鬼蜮伎俩么?”面前的阴阳鱼升空而起,诸葛观棋凌空盘坐,双掌朝天虚捧。
阴阳鱼在空中旋转,越转越大,托举着一方宝印。
宝印原本洒下橙黄色的灵光笼罩齐开阳,被阴阳鱼一托隔断了灵光。
“快走。”齐开阳在香风柔体缠绵之中,低吟一声。被宝印一镇,手脚酸软,勉力抬了抬步,柳霜绫猛醒,两人合力闯出范围来到六仙身边。
六仙依着六爻方位结成阵势,阴阳鱼震颤连连地与宝印相抗。
宝印威压之下,阴阳鱼寸寸被压低,却死战不退。
天上又凭空出现一口金钟,兜头朝阴阳鱼罩下。
诸葛观棋双手一分一合,阴阳鱼中央分开,依然咬头衔尾,空去的中央现出一面八卦来。
太极八卦道光大放,死死抵着宝印与金钟。
单以感官而论,宝印金钟远大于太极八卦,来人的修为更在六仙之上。
且看在场余人皆不好受,刘仲明正掐着法诀,面色惨白勉力维持着【青灵结界】。
东天池二使,吟哦二子等高人亦各祭法宝,免受波及。
曲寒山崖旁,酣睡得口角流涎的玉麒麟猛一睁眼,大嘴中连连呵气,似是被打扰了好梦怨气甚大。
它伸出前爪在面前一划,虚空中裂开一道缝隙。
缝隙的边缘灵光如火焰熊熊向四面延烧,正将虚空烧开出一道玄奥的星门。
玉麒麟昂首摆尾,从虚空之门穿过,一瞬间来到洛城上方。
不需观察,一眼就看见死死搂在一处的齐开阳与柳霜绫。
玉麒麟咧了咧嘴,前爪临空一踏!
金钟似被无形的灵波击中,发出嗡嗡大响。
玉麒麟头上犄角射出毫光,一个光球将四周罩定。
金钟大响摧肝断肠,天机高人之争,在场中人本无可幸免。
被那光球一罩,钟声只在光球中回荡。
玉麒麟前爪又是一踏,只听得撕心裂肺的哇一声,一人从金钟上方凭空滚出,口角鲜血狂喷染得须发一片血腥。
还不等他挣扎,玉麒麟左前爪再是一踏,他在空中如被一座山峦压住动弹不得,只颤声道:“饶……命……”
玉麒麟看都不看他一眼,又在空中懒洋洋地以伏低之姿趴好。
南方旗开天门,一名女子在旗门中现身,隔得远了看不清容貌,只依稀见得她宫装云鬓,一双点漆般的眼眸引人瞩目。
女子现身之后只一探头,那懒洋洋,万事不与自己相干的模样,倒和玉麒麟颇有几分神似。
“凤门主好呀,凤栖烟呢?没来呀?”来人正是易门门主凤宿云,玉麒麟抬起有前爪招了招手,两人似相识已久。
“余天尊好久不见哪,怎地跟小辈置起气来了?”凤宿云一样招了招手,道:“你一现身,姐姐传了法旨,妾身只得来见见旧识。怎么?你也一个人啊?那位呢?”
“用不着她。”玉麒麟挪了挪前爪,道:“这人好歹参透了天机,居然向我侄儿下手,说不得,只好来一趟。”
“这不是冯元业么……随你随你,你要杀要剐跟人家没关系。”凤宿云连看都懒得看冯元业一眼,道:“人家就来看一看,喏,今日可要热闹了。”
西方香花浮现,四人踏着香花而来。领头的僧人双手合十,颈上挂着一串碧玉佛珠,正默念佛经。身后三人面无神情依次跟随。
“无明大师好呀,啧啧,下回能不能别带无欲仙宫的人来?一个个的死人脸,看着好生难受。”来者无一不是天机高人,玉麒麟无所顾忌地揶揄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