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少爷,戴上吧,这万一传染了就不好了。”
&esp;&esp;裴书聿摆摆手,十分无奈的样子,让人不禁觉得这样的事情在他身上已经发生过无数遍了。
&esp;&esp;“管家,您人老了但是我已经长大了,不是什么时候都会生病的小孩了,好吗?请你正视我的年纪。”
&esp;&esp;“也正视您的年纪,不如你戴上呢。”
&esp;&esp;管家嘴角抽了抽,不说话。
&esp;&esp;本想把孟垚放到椅子上,但裴书聿走了两步就调头换了个方向。孟垚被抱到了他的床上,裴书聿让管家把封存好的被子摊开给他盖了起来。
&esp;&esp;医生拿着体温计上前量了量,结果显示398c,孟垚没想到自己能烧到这么高,还怀疑是不是温度计不准,裴书聿就立马给了他一个白眼。医生问他有没有什么药物过敏史,孟垚不太清楚,他长这么大就没输过液,顶多挨一个屁股针。闻言,医生就先做了个皮试,确认没问题后就给他输上了液。
&esp;&esp;裴书聿对换针水以及拔针这种基础操作还挺熟练,打上针后就让医生和管家离开了。寝室里就只剩下眼珠子睁得圆溜溜的孟垚和满脸愤愤的裴书聿。
&esp;&esp;“你来找我的吗?”孟垚声音虚弱。
&esp;&esp;裴书聿拉了把椅子坐旁边,哼了声,怪里怪气地说:“我闲的没事,路过。”
&esp;&esp;“……,”孟垚这会又不傻了,“你就是来找我的吧……”
&esp;&esp;“知道还问,赶紧睡你的觉,要是针水完了还没退烧我就不管你了!”
&esp;&esp;孟垚听到后马上闭上了眼睛,一会又操心地拉开被子问:“我睡觉了你会不会无聊啊……”
&esp;&esp;裴书聿重重地敲了下他的脑门,咬着牙说:“手机是摆设吗?”
&esp;&esp;孟垚这下放心睡去了,因为在他眼里,裴书聿的确是一个网瘾少年,但实际上,孟垚睡着以后,裴书聿就把手机关了,一直到三瓶针水打完他都没有再看过一眼。
&esp;&esp;他先是盯着孟垚露出来的那张脸看了一会,没什么别的想法,就只是单纯地看,看累了就揉揉眉心,转头去看针水,觉得针水走得有点慢,半天才下来一滴,他就上手稍微调快了一点点,然后去观察孟垚的手,打针的地方没有鼓包,于是他觉得自己的技术很好,又幻想其实自己当初应该报个医学专业来读也不错,到时候说不定是医学界泰斗,手起刀落间就能挽救一条生命,大家都尊称他为裴医生。
&esp;&esp;天马行空,裴书聿显然已经有些自我认知错误了。
&esp;&esp;但好在他还有点常识。
&esp;&esp;裴书聿到处走了走,瞧见孟垚的毛巾和面盆,很大义凛然地拎着它们到水池边上泡着,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裴书聿才把手伸进冷冰冰的水里,面色痛苦地拎出毛巾,扭干,随便折了折,然后就盖在了孟垚的额头。
&esp;&esp;又坐下来,看见医生给他留的酒精,想起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蓝茵好像会用酒精给他抹身,裴书聿就又把棉签沾湿,很无聊地在孟垚脸上涂来涂去,最后累了,终于安分下来,棉签一丢,眼睛一闭,养神去了。
&esp;&esp;孟垚之前打针的次数屈指可数,身体的耐药性还没有建立起来,所以这三瓶针水的效果对他来说简直是立竿见影。虽然还没有马上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程度,但起码看着有精气神了,不像裴书聿来前那么半死不活。
&esp;&esp;孟垚是自己醒的,那会他手上的针头已经被处理过了,原先打着针的地方已经被粘上了止血贴。裴书聿就这么支着手在椅子上眯着眼,只要孟垚稍微动一动,他就掀开眼看一下。
&esp;&esp;孟垚捂出了一身汗,后知后觉他睡的是裴书聿的床,那被子也被他的汗浸湿了一些,他就有些躺不下去了。
&esp;&esp;见他坐起来,裴书聿递过去体温计问:“好一点?量一下,看看多少了?”
&esp;&esp;孟垚“嗯”了声,说“好多了”,然后乖乖接过体温计把它夹到腋下。
&esp;&esp;“就是有点渴,”孟垚边说边下床,“我喝点水先……”
&esp;&esp;裴书聿也不管他,孟垚才发现他的拖鞋还在另一边,寝室才收拾过,干净得很,孟垚也没那么讲究,光脚踩着地板就过去了,但没想到这个地板这么冷,冻得孟垚打了个激灵。
&esp;&esp;裴书聿当即笑了出来,又骂他:“白痴。”
&esp;&esp;孟垚赶紧把鞋穿上,走到自己的书桌上拿上杯子,又去饮水机那接了热水。
&esp;&esp;咕噜两口下去,孟垚舒服了一点,但人还是虚的,走路都有点打飘,孟垚就回椅子上坐着了。
&esp;&esp;裴书聿又不满意了,“怎么,床上是有钉子啊,坐上去会死?衣服也不知道披一件,还要我照顾你不成?”
&esp;&esp;孟垚和他解释:“没有,我出汗了,怕弄脏你的床,你不是有洁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