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关月求人的话语:“教人弹琴,我不会你知道的呀!哎呀兄长你救救我,求你了!”
“教谁啊?你找斐渊。”
“他丶他进宫了。”关月可怜兮兮望着他,“你救救我。”
谢知予无奈,侧首问温朝:“她平日也这样吗?”
温朝摇头,清了下嗓子道:“……那孩子确实不好对付。”
谢知予先问傅清平安,而後撩袍坐在关望舒身旁,教他五音六律,同样的问题被问许多遍也不生气,分外有耐性。
谢旻允和温怡回来恰看见这般景象。
傅清平见他们过来,觉得自己在多有不便,寻了借口离开。
等关望舒自己低头摆弄时,谢旻允叫了兄长问:“怎麽是你教他?关月叫你来的?”
关月摸摸鼻子:“我们都不会,只好找你哥了。”
谢旻允闻言问:“云深也不会?”
温怡小声道:“……我哥真的不会。”
与他们说话时,谢知予依然注意着关望舒的动作。
“这样不对。”他点了下琴弦,“你看。”
“我嫂嫂呢?”谢旻允道,“她琴弹得好,又喜欢小孩儿,居然没将这差事抢走?”
“买胭脂去了。”谢知予笑笑,“屋里那几盒我瞧着都没什麽差别,她非说有,随她去吧。小月,你们姑娘家看那胭脂当真不一样麽?”
关月点点头:“当然不一样。”
“那我改日再看看。”谢知予稍顿,又同自家弟弟道,“你嫂嫂近来管家管得心烦,总嚷嚷着要弟妹,好将家里的事都交给她。你也不小了,婚事是不是该有着落了?”
谢旻允一听他提这个就头疼:“怎麽你也不放过我?”
谢知予闻言挑眉:“皇後娘娘说什麽了?”
“没说什麽。”
这敷衍但老实的态度很不像他弟弟素日的风格,谢知予迅速瞥了眼与他一道过来的姑娘,暂且不再追问了。
关月觉得有些冷,怕关望舒冻坏便叫了他告辞,温朝和谢知予并不熟悉,也领了妹妹一并走。
等他们都走远了,谢知予笑眯眯看向他:“说吧,谁啊?”
“什麽?”
谢知予感慨:“哪家姑娘这麽厉害?竟能受得住你这张嘴。”
谢旻允低头划拉桌上的积雪:“没谁。”
“我还不了解你?”谢知予一脸不信,“你这次回来可比从前安分多了,你自己想想,往日这个时辰我能在家里抓到你?早不知跑哪儿去了!”
谢旻允不吭声。
谢知予一本正经道:“酒楼没去丶歌舞坊没去丶乐坊没去,听说昨儿有人叫,你还给拒了。这是我弟弟吗?说,为了谁在这装老实呢?”
谢旻允转身就要溜。
谢知予将他一把扯回来:“猜也知道是谁。人姑娘家可没那麽多年岁能消磨,万一哪天陛下和皇後娘娘要给她许人家,那还有你什麽事儿啊?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能比得过谁?”
谢旻允被他气得半死:“你是我亲哥哥吗?”
谢知予想了想:“本来就不是啊。”
谢旻允:“……”
的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