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客气。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门外站着呢?”
&esp;&esp;“我是来找何太太的,可是按了门铃没人应。”
&esp;&esp;“她呀,她不在家,旅游散心去了。”
&esp;&esp;“旅游?去哪旅游?”
&esp;&esp;“好像去了马尔代夫吧。”
&esp;&esp;这么远?
&esp;&esp;“那她儿子怎么办?”
&esp;&esp;“你说何星啊?唉,被送去自闭症托管中心了。也是造孽,我隔三差五听见她在打儿子,骂他死白痴,我儿子有样学样,也管人家叫死白痴,气得我,罚他洗了半个月的碗。”
&esp;&esp;“”难怪改邪归正了。
&esp;&esp;“那您知道那家托管中心在哪吗?”
&esp;&esp;男孩母亲左思右想,给了一串地址。
&esp;&esp;“我听别人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儿,你可以去瞧瞧。”
&esp;&esp;“好的,谢谢您。”
&esp;&esp;孟纾语抱着一大袋水果,火速打了一辆车前往托管中心。
&esp;&esp;早晨阳光和煦,路边铺着薄薄积雪。
&esp;&esp;下了车,孟纾语直奔大门保安亭做登记,边签字边问:“大叔,有一个叫何星的四岁小男孩,请问他在这儿吗?”
&esp;&esp;大叔:“你也是来接何星哒?”
&esp;&esp;也?
&esp;&esp;孟纾语转头一看,托管中心的大院里停了一辆银色db12。
&esp;&esp;“”她收回视线,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葡萄柚,“谢谢大叔,这个给您吃。”
&esp;&esp;“呀,客气了,谢谢你啊姑娘。”
&esp;&esp;孟纾语走进托管所院子。
&esp;&esp;前方有个小乐园,六七个孩子分散而坐,或是发呆,或是荡秋千,玩泥巴。
&esp;&esp;自闭症儿童很少聚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跟自己玩。
&esp;&esp;一位老师坐在树下看着他们,孟纾语走上前,询问何星的下落,老师朝远处一指:“在那儿呢,他哥哥来了。”
&esp;&esp;她回头望去。
&esp;&esp;沙坑角落,邢屹敞着腿坐在一侧的矮阶上,陪何星堆沙丘。
&esp;&esp;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似乎并不招他讨厌。
&esp;&esp;他居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一早就开车过来了。
&esp;&esp;邢屹懒洋洋嚼着糖果,垂眸看着弟弟的后脑勺,时不时帮忙用玩具铲子舀一勺沙子,加进正在建造的地基里。
&esp;&esp;阳光下,他微垂的眼角眉梢竟有一丝难得的温柔。
&esp;&esp;孟纾语定了定神,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树下。
&esp;&esp;“谢谢老师,这些水果分给孩子们吃吧。”
&esp;&esp;“这么多呀。好的好的,谢谢你。”
&esp;&esp;邢屹早就知道她会来,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分她一把玩具铲子,还是带有蝴蝶结的。
&esp;&esp;“玩不玩?”
&esp;&esp;“不玩。”孟纾语拍走矮阶上的碎沙,坐下来,“你要把星星接到哪?”
&esp;&esp;“外公家。”
&esp;&esp;“哦不过,为什么他妈妈不直接把他送到外公家?”
&esp;&esp;“他俩闹翻了。当年邢漫芊进娱乐圈,外公第一个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