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叫什么话,她想哭了。
&esp;&esp;如果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她还能游刃有余跟他撒娇,那她一定是个预设好程序的机器人。
&esp;&esp;邢屹摸着她的头发,轻声打破沉默。
&esp;&esp;“我没有虐待它。”
&esp;&esp;“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被别人虐待死了,尸体扔在别墅附近的垃圾桶里。本来很白的一只,忽然浑身都是血,脖子和爪子都被细绳绑死。
&esp;&esp;我想救它,拿小刀给它割开绳子,正好被邢漫芊看见。她一口咬定是我虐死了它,说我冷血无情,是个天生的心理变态。”
&esp;&esp;孟纾语怔在他怀里,默默消化这一系列因果。
&esp;&esp;“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解释的。但我不希望你误会我,害怕我,把我想成十恶不赦的虐待狂。我从来没虐待过它,只是后悔没有好好照顾它。但我更恨它不听话,明明可以好好待在我身边,却非要逃出去。”
&esp;&esp;邢屹抚摸她脸颊,好像上一句话是对她说的。
&esp;&esp;她后背发凉,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只被绳子困住手脚的小狗。
&esp;&esp;孟纾语问他:“那你对我也是那种想法吗?”
&esp;&esp;他轻挑眉梢,浅笑:“什么想法?”
&esp;&esp;邢屹在明知故问,可是她已经一步一步看清他的内心。
&esp;&esp;“你讨厌我不听话,所以你总是警告我,如果我离开你,你就把我锁起来。”
&esp;&esp;“你对我不是纯粹的喜欢。”
&esp;&esp;“而是变相的占有欲,对吗?”
&esp;&esp;邢屹并不回答,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指腹在她耳边轻轻摩挲,像触碰一件惹他爱怜的艺术品。
&esp;&esp;这份刻意的沉默,意味着她已经猜中了一大半。
&esp;&esp;因为他占有欲旺盛,几乎到了病态的程度,所以不甘心跟她彻底结束,所以才悄无声息回国,再次闯入她风平浪静的生活。
&esp;&esp;但她依旧想不通。
&esp;&esp;“两年前两年前不是你说要结束的吗,为什么又突然回来”
&esp;&esp;说话时,邢屹的手已经钻进裹在身前的外套,指尖恶劣地捻了捻。
&esp;&esp;她肩膀一抖,痒得难捱。
&esp;&esp;他似乎在惩罚她。
&esp;&esp;“我提出结束,以为你会挽回我,但你没有。我很失望。”
&esp;&esp;他突然加重力道,孟纾语呜咽一声,所剩无几的眼泪已经被他吻尽。
&esp;&esp;她像失落已久的白瓷容器,被拾回,被占有。
&esp;&esp;他知道她哪里最敏感,就连耳朵都是脆弱的开关,所以他贴得很近,浑哑嗓音绕在耳畔。
&esp;&esp;“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改变,否则你就要离开我。”
&esp;&esp;“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改。”
&esp;&esp;“我只知道,属于我的永远是我的,她就该永远待在我身边,没有逃离的权利。”
&esp;&esp;孟纾语呼吸加快,软绵绵伏倒在他肩上,抱着他,心理越是抗拒,体温就越是控制不住地迎合。
&esp;&esp;“两年没见我,想我吗。”邢屹饶有兴味地问。
&esp;&esp;她已经说不出话,蜷紧的手指不停颤抖。
&esp;&esp;“好像很想。”他气音含笑,“你这里,替你回答了。”
&esp;&esp;如果有一面镜子,她会看见自己是如何在他手里熟透的。
&esp;&esp;她咬着嘴唇,双手乱攀,很快就无意识地搂紧他脖子。
&esp;&esp;邢屹享受着怀里的人又拱又钻的温热感,他一手摸着她头发,手指插到发丝深处,轻轻揉。
&esp;&esp;“你的证件在柜子最后一层,我一个都没拿。”他沉声说,“你去哪我都能找得到你,不如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毕竟你也知道,万一逃走之后被我逮到了,房间里布满监控的日子不会很好过。”
&esp;&esp;孟纾语在他手指节奏里反复沉溺,忽然又因为他的恫吓而感到一阵窒息。
&esp;&esp;她乱动时摸到他手臂内侧的疤痕,心里又泛起焦急。
&esp;&esp;到底是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伤的,缝过针吗,这里离动脉很近,他流了很多血吗。
&esp;&esp;一箩筐的话,问不出口,干涩的喉咙只能溢出一句:“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改”
&esp;&esp;“不知道。”
&esp;&esp;其实他想说的是改不了。
&esp;&esp;不知道怎么改。
&esp;&esp;她所认为的爱是宽容体谅,而他的爱是彻彻底底占有。
&esp;&esp;想要她的身体被他填满,心也被他填满,一丝缝隙都不能留。
&esp;&esp;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十三岁的邢屹真的会坠入深渊,将杀人放火的恶事全部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