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州看他,自觉很冷静很理智,以你才无理取闹的目光谴责他:“放开,我倒水给你。”
&esp;&esp;李定原:“生气了?”
&esp;&esp;陆州心神一紧,淡淡道:“没有,有什么好生气的,伤在你身上,又不是在我身上。”
&esp;&esp;他确实情绪不高。
&esp;&esp;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大概是不喜欢冬天。
&esp;&esp;李定原听他硬邦邦的这句话,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低声道:“我不渴,去歇会儿,听话。”
&esp;&esp;顿了顿又道:“而且你这么动来动去,我就是困也睡不着。”
&esp;&esp;陆州本意是来好好照顾人,并不是要打扰他休息,就去那张空床上躺着了。
&esp;&esp;两个人面对面。
&esp;&esp;中间大概隔着一米多的距离。
&esp;&esp;李定原看着陆州的眼神很温情:“不气了好不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esp;&esp;陆州平静的回视他:“没有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esp;&esp;心里其实并不平静。
&esp;&esp;他在生气吗,生气李定原受伤的事?
&esp;&esp;李定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爱之深责之切’,州州,你担心我,我对你来说已经不一样了,是不是?”
&esp;&esp;他像个极高明的能看透人心的妖魔,言语间似乎都带着蛊惑。
&esp;&esp;陆州面无表情的看他,很无动于衷的样子:“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上次住院你照顾过我,礼尚往来。”
&esp;&esp;说完他翻了个身,不再看他。
&esp;&esp;但能感觉到后背一直凝着一双带着热度的视线。
&esp;&esp;过半个多小时就是十二点。
&esp;&esp;有人来送饭。
&esp;&esp;之前陆州问过小吴吃饭的事,小吴说李定原家酒店一日三餐都会送过来。
&esp;&esp;这省了陆州很多事。
&esp;&esp;他把饭摆好。
&esp;&esp;至于之前那点情绪,早当做不存在了。
&esp;&esp;李定原伤的是右手,吃东西用左手一般都是拿勺子,也能将就,就是笨拙了点。
&esp;&esp;之前小吴还说要喂他。
&esp;&esp;李定原没让,还是那个理儿,他又不是残废了。
&esp;&esp;如果不是小吴看的紧,哪怕有些疼,李定原也早用右手拿筷子了,争取一分钟内将饭扒拉完。
&esp;&esp;但换了照顾的人就又不一样。
&esp;&esp;李定原右小臂被砍了一刀,大出血,和腿上的伤一个样,这是严重的,其实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伤,包括右手,只是没伤到需要制动的地步。
&esp;&esp;但乍一看上去,手背手臂大片擦伤,也很触目惊心。
&esp;&esp;拿勺子没两下,勺子就掉桌上了。
&esp;&esp;给他盛汤的陆州唇角微绷。
&esp;&esp;他记得小吴说过李定原很好照顾,饭菜都能自己吃,左手用的不满意还企图用包成粽子的右手。
&esp;&esp;李定原不好意思的望着他:“州州,能帮个忙吗?”
&esp;&esp;做什么都强势悍然,似乎能荡平一切障碍的男人,穿着病号服也高大健壮,实在不是个弱势的人。
&esp;&esp;但他那双锐利的凤眼此刻泛着纯良的光,有点儿小心又有点邀请的……
&esp;&esp;陆州理解了反差萌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