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陆临睡一个卧室。陆临就说他先观察观察,让陆州不要冲动,看到时机了他会告诉陆州。因为之前工作坦白的事,陆州对陆临很信任,答应了。陆临其实压根没观察,这件事李定原说要一力承当,陆临更好奇李定原会怎么处理。安抚陆州也是李定原让陆临做的事。对这个自己亲哥哥的伴侣,陆临现在已经很信服。又一个周末,下了雪。好几天的游玩,也逛累了,一家人都没出去,在家吃火锅。李定原也在。饭毕,陆州接到电话。很久不联系的周薄贺打电话求助。周薄贺出了车祸。不严重,但怕家里人担心他母亲最近身体不好在疗养,他现在在一家小医院住院。亲朋好友都不便惊动。就想到了陆州。周薄贺:“小师弟,能不能麻烦你几个小时,晚上我联系的护工就到了。”自从周薄贺表白后,陆州就刻意的和人拉开距离,但过去几年被周薄贺照看的情分一直在。这种情况怎能能撒手不管。答应了。回头和李定原商量,如果李定原介意那他就不去了,让李定原安排个人去。在李定原的刻意培养下,陆州已经习惯了夫夫一体的生活。像让李定原安排人的事他就说的很顺口了。李定原说不介意。他建议陆州亲自去,周薄贺这种情况来求助,看在友谊的份上照看不算什么,撒手和避嫌才让人寒心。陆州也是这么想的。陆爸爸和陆妈妈听说是陆州医院的前同事,也很支持,让陆临开车去送。临出门前陆临看了眼李定原,李定原不送他哥让他送,这让陆临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李定原也看了眼陆临。那一瞬陆临就有七八分确定了。下意识的思考,李定原不单要把他哥摘出去,也把他摘出去了。摘出去他哥是怕他哥受伤害。摘出去他,是留后手?目光交错而过,陆临只当什么也不知道。送陆州去医院的路上,陆临问陆州最近和李定原相处的怎么样。陆州说很好。陆临看他哥眼角眉梢的放松和幸福,心里也踏实很多了。在陆州喜欢男人这件事上,在大学开阔了眼界,并且见过大学校园里有男生公开性向的陆临,已经坦然多了。只要他哥幸福,陆临觉得结不结婚,和男人在一起还是和女人,都不重要。与此同时,家里。李定原打下手收拾了饭后残局,态度很平稳的告诉陆爸爸和陆妈妈,他有些事想和他们聊聊。这样郑重的态度,陆爸爸和陆妈妈不由自主的谨慎。陆爸爸问:“是陆州哪里遇到问题了吗?”听到这话,陆妈妈不由自主的坐直了。李定原从兜里拿出折叠起来的诊断单。诊断单上写的陆州是轻度抑郁,医院是南市中心医院心理科。诊断单是假的。但陆州的确曾挂号南市中心医院心理科。当初两人分手又和好,对陆州来说是一马平川一心一意,李定原却仔细的问过钟助理前因后果。得知他出差后陆州立即也出门了。这不正常。李定原从不公器私用,不曾动用他作为市局刑侦支队长的权利,以李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调动资源。调查在陆州挂号心理科截止。正如李定原猜测到陆州曾受过伤害,但是却从未深问,陆州不告诉他心理咨询的事,他就不会追根究底。他等着陆州告诉他。不告诉也没关系。人就在自己身边,李定原自信看得住也护得住。但这件事给了李定原提示以及操作空间。陆州性向到底是天生还是后期被骚扰导致,已经不可考。若告诉陆州父母陆州曾遇到不好的事,那他们对陆州一定会愧疚和宽容许多,但与此同时,老两口可能一辈子都会追悔在孩子幼年时保护的不周密。李定原知道陆州对家人有多看重。单工作的事,宁肯顺着父母压抑自己那么多年。所以就有了这张诊断单。陆爸爸和陆妈妈虽然读书不多,眼界也有限,但抑郁症还是听说过的。县城就那么大。年年县一中和几个初中,总有学生因为学业压力或者成长压力休学或者跳楼,后来就传说是抑郁症。在老人家朴素的观念中,抑郁症代表着人会想不开,会自杀。陆爸爸和陆妈妈顿时脸都白了。陆妈妈喃喃道:“看不出来……他天天高高兴兴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陆爸爸也看向李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