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大学一定要谈恋爱。”温欲池咬着叉子说。
“谈几个?”李暮微致命一问。
“八丶八个。”温欲池伸出拇指与食指对着衆人,高声叫喊。
瞬间包厢内安静不足一秒,又沸腾起来。
很燃,但不知道在燃些什麽。
沈言斯无语的看着其他几个在包厢内上蹿下跳的“猴”。
吐槽道:“这是七。”
古鑫放下被它带跑一圈的蛋糕,“有你这麽破坏氛围的吗?”
李暮微接下古鑫的话:“就是。我们小池同学开窍了,要夸她。”
沈言斯:“我只是很真诚的发问。”
“那你继续问。”古鑫伸出手掌,请他接着说下去。
可他没再接着说。
只是眸中藏着一片暗蓝色深沉的海,海面有时波涛汹涌,或波澜不惊。密长的睫毛都掩盖不住他微小地失落。
“你是想凑一桌麻将吗?”
听到这话,这几个人又和触发什麽开关般,更加吵闹。
李暮微拍手叫好:“诶,这才是成年人要干的事情。而不是整天奥特曼。”
温欲池脸瞬间尴尬得面红耳赤:“……”
这些迷惑行为,看的沈言斯撑着脑袋,盯着地面。光影交错,扑朔迷离间,一颗豆大的泪滴重重砸到地面。
“哦对。”李暮微捂着嘴,“这不是一桌了小池池。这是两桌啊。”
温欲池嘴角扬起,眉眼间染上兴奋。
她期待大学的生活,同时还有掉进蜜坑里恋爱的感觉。
仔细想想大学四年,八个学期,一学期一个,一年两个,两年四个,八年八个,想想就激动。
但仅仅只是口嗨,温欲池回过神,手搭在沈言斯肩膀安慰这个如父的“哥哥”,“开玩笑呢,别当真啊哥。”
哄不好了,完全哄不好。
他眸子沉得更重了些,摔门而出。
衆人面面相觑,百思不解。谁也想不到温欲池谈恋爱这六个字,他会有这麽大反应。
打开门追了上去,暖橙色的灯光蜿蜒绵长,歌声和笑声从两侧流露,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她捂着鼻子,大步流星,一心只想找到沈言斯。
脚步加快,不远处看见两个喝得烂醉的男人。他们相互搀扶,走得歪扭。
温欲池心想,完蛋。此刻走也不是,回也不是。她陷入了两难。
如果说黄欣然带人的围堵她还可以硬刚,那此刻,她就是能随时被人踩在脚底的小强。
她盯着两个男人醉醺醺的模样,突然想起了黄泉育。他的邪恶罪行又一遍遍在脑海中上演。母亲奋力反抗,受伤,再一次席卷思绪。
喉咙发紧,蜷着裤脚的掌心沁出冷汗。
突然,她肩头传来一阵温热的掌心,紧接着的整个人被圈住在他怀里。
“妹妹。你怎麽在这?”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抹带着疑惑飞扬的尾音就像根救命稻草,传入她的耳朵。
心跳的加速一点点下降,温欲池的视线随着光线逐渐模糊。
两个喝得烂醉的男人觉得没劲,也没在拿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温欲池。她擡头望向救星,胃里泛起一阵抽搐。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求证这是不是幻觉。
“痛不痛?”少年扣了她一脑门。
求证成功这一刻,温欲池的冲动占了上头,她抛开男女之别,委屈的瘪着嘴,伸出双手,紧紧拥抱眼前的救星。
她将平时的僞装通通卸掉。此刻,她只是温欲池,而不是赋予开心果前缀的温欲池。
哭声一阵一阵在怀中抽泣,泪水打湿衣服。沈言斯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不知道往哪放才好。最後,放在她背上,一遍又一遍安慰她。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温欲池抱这麽久。虽然小时候两人抱过无数次,也打过数无次。但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琐碎的小事温欲池早已忘的一干二净。唯一的一些记忆还是通过相册才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