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68章文案回收中,……
仲其轸面无表情盯着阿姮的背影。
祝让一掌拍到他肩膀上,笑骂:“仲二,姮夫人不是你该问的,也不是你能胡思乱想的。叫王上看到,仔细扒了你的皮!”
他误会了,仲其轸面皮抽动勉强一笑,说:“我还没有见到王上。”
去年晋国政变,申叔偃留在晋都拖延时日,他和申无缺趁乱逃了出来。从晋国返回後,他在汉水碰到正要前往洛邑的成子期兄妹,得知国君率三军征讨东夷,他就改道到庸地来了。却只见到他的兄长仲其箕。
国君派人传令後,他们立即开拔,在路上遇到过来求见国君的景稚一行人,他和国君在路上错过。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王上,王上令他杀掉的匠人被申无缺带走了,申无缺叫他回国後杀掉姮女,和他交换那个匠人的头颅。
他没有能够完成王命。他愧对王上。
然而姮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一切都为时不晚。
耳边,祝让还在絮叨,邀他去喝酒。
“改日吧,等我向王上将功赎罪後,请兄弟畅饮。”
仲其轸拍了拍祝让的肩膀走了。
祝让愣住。仲二声音消沉,面貌沧桑,变得不像从前那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好似一个从战场上败下来的残兵,浑身充满厌倦,没有活人气。
听说他带去晋国的兵卒活着回来的只剩下四五个。
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想当初王上指派仲二随申叔偃出使晋国,把祝让这些人羡慕坏了。征战,喋血,封赏,在他们心中曾经是多麽激荡人心的字眼。
跑了一圈蔡国後,祝让心底越发思念远在郢都的妻。她已是大腹便便,生産在即。他却不在她身边。
祝让在院外站了片刻,也走了。
从院子里传来景稚趾高气扬的呼喝,吩咐仆女把她的行李搬到最好的屋子里去。
国君不在,她的地位最尊贵,理应住最好的。
阿姮默默的把自己的行装和芈渊交给她保管的剑器从房间拿出来。
景稚唤住她,傲然道:“我允许你仍旧住在这里,和我的仆女一起伺候我。在家的时候,我身边至少会有两个婢女随侍左右。”
然後她又抱怨这一路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睡得不安稳,吃得也不好,可把她累坏了。
“……蔡国如今也乱了,我阿父出使蔡国後还滞留在那里,我过来请王上发兵蔡国救我阿父。景氏不能没有家主,王上也不能失去来自母族的助力。”
阿姮接着往外走。
“喂!你去哪?我不是准许你待在这里了吗?”景稚不悦。
“我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住一块。”
景稚目光一冷就要变脸,阿姮说:“你不是说路上没吃好麽,想吃什麽?我去庖厨看看有没有。”
“时蔬和鱼,都要新鲜的!”她又高兴了。
等景氏私卒安顿好,祝让来见景稚,对她说:“属下去蔡都办事的时候,王上叫属下给景大夫带了话,告诉他趁蔡国大乱的时候赶紧离开,不得久留,他没走吗?”
景稚的眉毛拧到一起。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景梁还留在蔡国,恐怕凶多吉少。
“王上到底什麽时候回来?他还管不管我阿父了?”景稚烦躁的踱步,终日焦虑。
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阿姮也不理会她,忙着栽种花草,把吃不完的鱼腌制起来。祝让说他们的酒喝光了,央她帮他们酿酒。那个越人部落的头领又来了,这次没有带新打的农具,给她送来一笼小鸡。
阿姮惊喜的收下礼物。花草飘香的小院,一群小鸡仔叽叽喳喳的跑来跑去,越来越像她曾经的家。
景稚嫌吵,恫吓说要把那几只鸡杀了吃掉,阿姮只得把小鸡圈养到厨下。
只见阿姮每日都有事可忙,什麽都不跟她抢,也不与她争辩,景稚心里反而更不舒服,嚷嚷着要去游湖。
“你!跟我一起去!”她命令阿姮。
坐到船上,景稚就开始恶心头晕,哇哇的直吐。
上回阿姮坐马车呕吐,甲给她用了一副药,还剩下一点药材,正好都煎了给景稚服用。
景稚老实的躺了几天,脾气收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