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祝让和驾车的一衆王卒的呼喝声愈加高亢,一声赛过一声,旁的细碎声音一概被掩盖下去。
衆人挥鞭的喧嚣嘈杂,马蹄在疾风中洒沓,一股脑的从飘扬的帘布灌入车内,一声声惊羞的尖叫,哭咽骤起,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娇吟声在车内回荡,又随风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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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四蹄如飞,带着一行人不知疲倦的向南疾行,越过蔡国的边境,过了汉水。没有返回郢都,直接奔往庸地。
秀丽南国,湖光潋滟山川葱茏,又是另外一番有别于北地的风情。
清风拂过,窗外和车中都氤氲着一股浓郁的花粉香,不是清冷的杏瓣也不是略带一丝苦意的梨蕊,是沿路开到荼靡的桃花。
车窗掀开一角,车里端坐着一个英武昂扬的男子,侧面鼻梁高挺,眉目俊朗幽深。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如花美人。美人仰面朝向前方,娇躯萎靡不振的蜷缩在男子膝上,软软的揽了一簇桃花靠在胸前。
路上停下来歇息的时候,芈渊从沿途的桃树林里折了一大把花枝,捧到阿姮面前。
她只顾满心欢喜的轻嗅花香,男人被冷落,轻嗤一声长臂一伸就将她抱到胸前。
马车飞驰,桃花掩映,车窗中是令人耳红心跳的一幕。
男人拿薄唇含着美人的耳垂轻轻舔吻。
两人均是衣冠整齐,美人脸上的神情却显得极为怪异。
满面羞红含泪欲泣,双颊红得堪比雨後的花蕊,一双明眸含着薄泪,泪湖般的眼睛里充斥着迷惘的雾气。
芈渊在她耳垂边吞吐热气,阿姮喘不过气,想尖叫,又想羞愤的死过去。
胸前的衣裳完好如初,从衣襟里鼓起一个峥峋硬朗的轮廓,时起时伏,如一只大手把落花从枝桠上簌簌抖落。
随风飘荡的衣裙下,远比布料粗糙的茧纹来回拂过,从湿答答的滑腻中搅动起一片暧昧的水声。
阿姮压抑嗓音一声低哼,呜咽声从她咬着的唇里逃逸出来,花簇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光影,粉白的绯红的,都变成了朦胧的色斑,看不真切。
再无力揽住这一大束花枝,她的手一松,大簇桃花散落出去,砸到地面,随着她的腿轻轻晃动。
她含着泪眼回头,羞怯仰望,无声的谴责他。国君俊美的眉目淡漠如常,乌黑的瞳孔深深地望到她的泪眼深处,哑声乖戾:“这一路上寡人伺候得不好麽?”
男人信誓旦旦说不动她,他的确表现出惊人的自制力,一回都没有叫她伺候他。
却邪妄的将她拉入令人羞耻的沉沦,还食髓知味,乐此不疲。
绵软的幼兔在掌中惊跳,无法逃脱。柔弱的花瓣被长指蹂躏的染红泣泪,抖落了一回又一回。
“不要你伺候……”她实在忍不住呜呜哽咽起来。
他觉得他在屈尊伺候她,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欺负她罢了。
“好,”他答应的极爽快,在她耳边谑笑低语,“那就换你伺候我。”
他说着,两只手却不停歇,不动声色又添了一指,不轻不重的挑拈,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潮热里。
阿姮身子一哆嗦,眼泪涌出来。
艳光在她失神的眼中遽然迸放了一瞬,世间最艳丽的花朵也无法与之匹敌。
她视线不及的地方,他的眸光阴翳发红,一边克制,一边像野兽从洞xue里射出噬人的目光,兼具冰冷与狂热,盯着身前少女的反应。
他要取悦她,让她从此软在他怀中,再也无法离开。
*
数日过後,长期奔行的车队再次停下。
阿姮被芈渊从车里抱下来,看着眼前镜面似的湖泊和远处起伏的山峦,问:“这是哪里?”
“这就是云梦!原本也是属于吾国的方城,被可恨的东夷人占了去!”远处,祝让跟几个王卒在说话。
白云倒映在青绿色的湖面上,如梦似幻。果然是好美的名字。
阿姮从芈渊怀里挣脱出来,腿却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坐到湖前的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