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该多嘴说那几句废话的!
虽然听不到对面之人有些崩溃的心声,但对方的眼神中明显带有些许惊惧,李隆没忍住又笑了,“自然不是。”
他现在对要娶谁为妻没什麽想法,而且人家明显不想嫁,他又没有强迫人的爱好。
王菱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便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轻咳了一声,“既明了殿下之意,那臣女便不打扰殿下了,殿下自便。”
微微行了一礼,王菱转身便走,但还没走几步想到了什麽,她回身多说了两句,“殿下日後出门还是需多带些护卫才好,若是遇到心怀不轨之人,这些仆人怕是挡不住。”
李隆基哑然,但不过一瞬便回道:“谢王小姐关心。”顿了顿,他道:“近日到底是我连累了王小姐的名声,那些流言我会解决的,王小姐日後若是有什麽难事,也可来寻我。”
对李隆基这话王菱内心无比惊讶,但她回答的速度很快,“好的殿下。”
未来帝王的允诺,她傻了才回拒。
但她不明白李隆基为什麽要说这话,总不能是因为她方才的提醒吧,这理由也太荒谬了,对方看着也不像那麽好心单纯易感动的人啊。
想不明白的王菱怀着一肚子疑问走了。
看着王菱走远的背影,李隆基也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但刚走两步,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什麽,立马看向身後。
一片褐色衣角在墙角一闪而过,对方好像撞倒了什麽东西,“嘭”的一声响起,足可见其有多麽慌乱。
眸色暗了暗,他没有再看,上了马车後便吩咐道:“回府。”
……
公主府。
“你说驸马出去见武承嗣了?武承嗣还让人跟踪临淄王?临淄王则与王家小姐在茶摊私会?”正在给池中鱼儿喂食的太平公主停下动作。
没有外人在,她乌云般的长发披散着,只用了两三支赤色珠花将耳侧的头发缚住,随意中又有难掩的贵气。
身着便装的护卫跪在凉亭外,“属下远远跟着驸马,驸马出府後便去见了魏王,然後与魏王一起去了酒楼,那里似乎还有人在等着他们,怕离得太近被发现,属下没看清是谁,不过身形远远瞧着,像是梁王。”
“没多久他们的房间便出来一个护卫,悄悄地去跟踪临淄王了。”
“属下跟过去的时候刚好瞧见临淄王与王家小姐在说话,临淄王笑得甚是开心。”
王菱背对着他,他倒没瞧见王菱的神情,但两个未婚的少年少女能有什麽好聊的,肯定是私会无疑。
太平公主拧眉,关注重点暂时在护卫前面的话上,“是去见武三思吗?”
目光低了低,她突然便嗤笑了一声,眉目也舒展开来,“武承嗣,武三思还真是蛇鼠一窝丶狼狈为奸,时刻都分不开,至于我们的那位驸马爷,十足的憨货,不知道又要给本宫惹什麽麻烦。”
之前隆基问她光幕再现之时出过府没有,对方绝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她思来想去问题只能出在那日出府的驸马身上,便让人将其那日带出府的仆人好好拷打了一番才得到答案。
这个憨货被武承嗣利用,竟敢借她的名义拦隆基的路,还好没出什麽事。
现在的朝堂看似李氏占据上风,但母亲迟迟不封隆基为储君,武承嗣也不愿放弃争储的心思,他还派人跟踪隆基,怕是已动铤而走险的心思,他现在明显是想拖武攸暨下水,而武攸暨只要担着驸马的名头,火便很容易烧到公主府。
想到这里太平公主便沉了一口气,“传令下去,待驸马回来便将其禁足府中,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放他出府。”
命令完她便将手中的鱼食一丢,“梳妆备车,本宫要去见母亲。”
护卫连忙起身跟上,有些不解地问道:“公主您进宫做什麽?”
太平公主缓缓一笑,“自然是去帮我的好侄儿,兄长都要成亲了,弟弟也不能太落後吧。”
隆基现下的力量太弱了,四哥性子又着实柔软,所以武承嗣才不停地想搞事情,那就让她帮好侄儿尽快落实与王家的婚事。
与名满天下的王家结亲,对现在的隆基而言,有益无害。
“三郎,你可算回来了!”
李隆基刚回王宅,一脸焦急的李成器就迎了上来。
李隆基面色瞬间严肃,“发生了何事?”
李成器将李隆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确定他身上一根汗毛都没少後才放松了神色,颇有些无辜地摇摇头,“没事发生啊。”
李隆基:“……”
知道弟弟这个沉默是什麽意思的李成器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出门就带那麽几个人,万一遇到刺杀怎麽办。”
李隆基出门的时候他在忙,刚刚才晓得对方竟然只带了冬青一个护卫出门,其他的全是不会武功的仆人。要不是弟弟及时回来,他差点儿都要号集护卫去找人了。
李隆基:“……,那真是谢谢兄长你的关心了。”
他现在一句多馀的话都不想说,擡步往府里走。
李成器追上弟弟的步伐,“三郎你是不是生气了?”
李隆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