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足大了她六岁有馀,哪儿有“他们俩小时候”这一说?
叶其珍哼哼着不大服气,却也庆幸话题不再那麽沉重。
这一晚上精力消耗太过,她眼皮渐撑不住,脑子陷入混沌,咕哝着脱口而出一句:
“晚安,老公……”
说完却唰地脊背一僵,试探着从他怀里擡眼——
正对上他垂眸看过来的目光,平静丶深沉丶意味难辨。
叶其珍抢先一头拱进他怀里,掩面假哭,撒娇打滚:
……我会伤心的,你知不知道……”
说着应。
秦应忱被乎想笑,又强行抻平嘴角,清嗓沉声:
“过来。”
叶其珍动作停住,满头问号。她已经在他怀里了,还往哪过来?
她擡头看他,想了想,往上挪动几分。
秦应忱手掌扣住她脑後,顺势颠倒了个,将她压在身下,一记深吻。
“叫吧。”他声音磁哑。
叶其珍反应了瞬,
他又吮下去,将她樱瓣似的唇吻得水声泽泽。
“再叫。”
又一声,又一吻。
叶其珍几乎被甜蜜溢满心口,痴痴笑起来,挂着他後颈:
“你不生气了。”
秦应忱咬了下她唇肉,不置可否。
她一双桃花眼笑得弯成月牙,几乎要飞到天边去。
怎麽能不高兴呢?
她从前面对他,怕来怕去,总归都是怕他对她无情。她不敢造次丶不敢妄言,生怕从他看她的眼睛里读出冷漠丶读出厌恶。
可现在,他分明对她有情。
生气是为她醋意上了头,也不曾冲她发作半分。不生气了是因为她表白心迹,一句喜欢就哄好了。他向她含笑了来的眸中,分明满满都是暖洋洋的眷意温存。
她心悦的男人,对她有情。
这个天上神祇一般丶万年冰山一样的人物,对她有情。
叶其珍眼睛晶亮地眨,仰头轻吻他唇角。早已重新抵住她的地方,她擡腿一勾挂,无声地邀请。
秦应忱却没着急,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被他磨到嫣红的唇,淡声一句:
“下次不许。”
叶其珍一怔。
下次不许什麽?不许再给别人拍照?还是不许再惹他吃醋?秦应忱却不再多言。
叶其珍缓缓地丶却坚定地点了点头,犹嫌不足,又轻轻“嗯”了一声。
甭管他不许什麽,总归这人已经满满当当占了她的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们很快又缠吻到一处。
即将再次的关头,她忽然听见他问:
“刚才疼了吗?”
叶其珍愣了下,险些没反应过来,是他在问,她说他生气时手劲大丶她会疼……
她莫名眼眶一热,玩笑着对他扯:
“当然没有啊,秦总忽然这麽温柔,我都不适应了。”
秦应忱牙根一咬,气笑道:“也是,哪能就这麽轻饶了你?”
他佯板起脸,“转过去,准备挨罚。”
“哎呀!不要……”叶其珍蹬着腿不依,笑着搂紧他颈。
他到底顺了她的意,面对面地,欲将她揉进他身体里。
……
那一晚之後,秦应忱连着两天都没出差,也没再像从前那样忙得不到半夜不沾家。
他不走,就也带着叶其珍一起居家办公。
仍是在那一张紫檀木办公桌上,两台笔记本电脑不远不近,键盘敲击声错落交织,谱成了日常的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