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岸舟亲自送来包厢的,叶其珍却无瑕多关注他。
只屏着呼吸,任秦应忱云淡风轻地,绕至她身後,为她戴好项链。
“上次的礼物送的不好。”
“这次,我再问你一遍,喜欢吗?”
他的眸光实在郑重,叶其珍心间震荡着,重重点头,彷佛终于找回声音:
“喜欢,当然喜欢啊……”
“叔叔——”忽地有稚嫩童音开口。
叶其珍这才注意到,江岸舟身边带了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应也是江家的後辈。
小孩这会儿正牵着江岸舟衣角,葡萄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的新娘啊!”
一身洁白华贵的礼服裙,颈间珍珠皎皎生光,如一尊甘落凡尘的月亮。
可不正像个新娘?
叶其珍闻言,
手心不自觉蜷握,脊背僵硬着,在秦应忱搂上来时,竟轻微一颤。
或许,她这辈子。
微窒的沉默间,却听见秦应忱低声笑了。
“小丫头这麽会说话,你是来讨喜糖的不成?”
小孩眼睛一亮,走过来几步,“叔叔,你有糖吗?”
秦应忱摊开手掌,叶其珍一看,竟是平时投喂她的巧克力。
他们工作劳累,有时候她能量跟不上,就靠这东西顶着,没想到,他还随身带着。
秦应忱却挑了挑眉,把巧克力放进小孩手心之际,把叶其珍揽近前,问小姑娘:
“叔叔的老婆叫什麽?”
“姐……”小孩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福至心灵:
“婶婶!”
“真乖。”
秦应忱满意,还多给了她一颗。深眸微眯,笑意真切。
叶其珍看着他,眼睫微微一颤。
回到家,将项链收进玻璃展柜,叶其珍定定看了它许久。
喜欢归喜欢,却也是真吓到了她。以至于第二天傍晚他又说要带她出去时,叶其珍不免有些僵硬。
秦应忱觉察出来,笑得无奈:“只是去千年坐会儿。”
千年,正是沈寒澄弄的那处酒吧。
叶其珍起先去那一次,只以为是个清雅幽贵的酒吧,建在五星级大酒店旁边,没想到这回才发现,深处另有乾坤,是更大面积的私人会所。
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界吃得下这样的生意的人,背景之强悍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都排得上号。
沈寒澄就是这样的人。
自从那晚草草作别後,叶其珍第一次正式认识他,被秦应忱引着,抿唇叫了声“表哥”。
屋里还有其他人,霍朝屿正在当中,冲叶其珍玩味地扬了扬唇角。
局间出去透气的当口,霍朝屿拦住秦应忱。
“江家的慈善拍卖会,舟哥刚回来本就风头无两,备受瞩目的一场,你上去就捧人这麽大个场,是彻底把叶妹妹撂明面上了?”
秦应忱眉目平淡:“她本来就是我老婆。”
霍朝屿轻嗤:“别告诉我秦二伯这次回来没勒令你离婚,我可是听说林家最近有点动作呢。”
秦应忱垂眸片刻,目光落在一座金钻罗汉松。
“那些人自恃身份贵丶阶层高,这才刚开始,不会去为难她一个小孩儿。”
“那以後呢?”霍朝屿蹙着眉,“她家式微,配不上你是注定的事儿。你要是真为了她跟家里对抗,我不信你家会放过她。忱儿,你跟我透个底儿,你对叶妹妹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