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句话收回去!”
秦应忱近乎低吼,再也控制不住语气。
在他身边窒息,那在谁身边轻松?
闻路远吗?
他心头怒火如惊雷翻滚,就这样问了出来。
叶其珍一愣,“跟他有什麽关系?”
秦应忱冷嗤了声,音量愈高:
“跟他一起漫步校园很轻松吧?是不是很怀念当年的感觉?他以前也是这样摸你头的吗?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叶其珍瞳孔一震,几乎不可置信:
“你监视我?!”
秦应忱霎时被她眸中浓烈的防备刺中。
他冷笑一声,更上前一步,居高临下:
“怎麽?我今天不说,你打算什麽时候告诉我?是不是永远不会告诉我?这样的事,趁我出差,你还想来几次!”
“那你跟别人议亲你告诉我了吗?!”
她近乎尖锐的声音打断他,像绝望的嘶吼。
秦应忱骤然一滞,声音沉冽:“谁跟你说的?”
叶其珍忽地笑出声来,笑得眼底红透,像将要燃尽的火。
秦应忱看着她的眼睛,像要被那火烧成灰烬。
他忽然上前,捧住她的脸,哑声开口,几乎有乞求之意:
“说你爱我。”
叶其珍心底大恸,太过浓烈的爱与恨,会让人失去违心言语的能力。
譬如她现在多想狠狠撂下一句“我不爱你”,却连开口都艰难。
到最後,她终于淡淡回问:
“凭什麽?”
她眸中的冷烬近乎决绝:
“你有说过爱我吗?”
从未。
即使到了今天,此情此景,她拉着行李箱,即将留给他离别的背影——
秦应忱都始终没有说出那三个字,简简单单的,一句我爱你。
叶其珍走了。
比房门阖紧声先来的,是她汩汩而出的眼泪。
楼外暴雨如注,她叫的网约车司机打电话来,说她这楼太高级,不让社会车辆靠进,还不让停车,不然她取消订单吧。
叶其珍忽然就崩溃了。
泪水混湿雨水,她嚎啕大哭:“为什麽不能过来!为什麽都欺负我!你就绕一圈,绕到酒店的入口能进来!我求求你了……”
司机大哥吓得忙不叠答应,终于接上连行李箱浑身湿透的人,在车里抹了把冷汗。
汽车安静向北,叶其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自然也没有发现,身後不远不近的距离处,有黑车一直随了一路。
停在校门口,看见她钻到魏千雪的伞下。
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