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雅神情微妙,不着痕迹地朝秦应忱挑了挑眉梢。
秦应忱却未置可否,只是淡笑,像是在说,不急。
两位女士出去透透风,病房里只剩下了兄弟两人。
秦英澍先打破寂静:“查出来了,是……英慧。”
“嗯。”秦应忱淡声一应,像是毫不意外,又像……更早便已知晓。
“大哥,我会追究到底。”
秦英澍猛地擡眼,半晌,只道了句:“二叔恐怕为难。”
秦应忱牵唇一哂:“他这一辈子,都活该为难。”
,深吸一口气,“忱儿L,我可以依你,但是——”
“到此为止。”他眼睛,“你必须永远记得,你姓秦。”
唯有如此,他才能舍下其他手足,选择他。走到这一步,脉相连,只是筑成障。
军政丶商政,两树并茂,才能保秦家基业根深百年。
秦应忱深深望进他的眼睛,沉声吐字:“当然。”
*
叶其珍办公那天,被他连哄带吓赶回去上班了。
不过她仍放心不下,琢磨着学了煲汤,想每天中午给他送一趟过去。
只是往返南五环她的住处太远,时间来不及,她于是早上便去月坛那套房子煲上汤,中午去盛了,给他送去医院。
折腾了几天,她终于熬不住日日早起,加之晚上在单位加班,叶其珍索性睡在了月坛。一来二去,也成了习惯。
秦应忱出院那天,是个周日。
出病房之前,秦应忱忽然拦腰揽住叶其珍,将人抱在了怀里。
叶其珍一惊,下意识用手撑了下床面,生怕碰到了他的伤处。
温热的气息铺撒在她的头顶,叶其珍蓦地酥痒,极近的距离下,似乎听见他心脏震声很响。
“我……伤还没好全,不注意可能会疼,晚上一个人住的话,不安全。”
他一段话说得缓慢,叶其珍却听得,心脏也砰砰跳起来。
“我单位……也在金融街,你知道吧?”
叶其珍:“……”
她怎麽忘了,这人如今在集团总部,办公大楼离她单位好像不过几栋楼的距离。
“……所以?”
“所以,能不能请叶老师……收留我一下?”
“……”
叶其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就这样由着人登堂入室。
主卧床上,秦应忱一眼看见了卧在她枕头边的那只棕色巴塞罗熊。
他嘴角浮起笑意,冲她微擡眉峰。
叶其珍脸上一热,顿时恼羞成怒,把他往门外推:
“您还是去别的屋睡吧,不耽误使唤我就是了!我这儿L地方小挤不下,就不留您了!”
“好好好——”秦应忱笑着投降,进了她旁边的次卧,却把人贴在门边,不依不饶。
“就因为那只熊?”他磁声低笑:“早知道不送你了……”
叶其珍瞋着桃花眸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啪地关上了门。
就这样保持着室友关系,没几天就到了年底。
少爷没看过跨年晚会这种东西,这天晚上头一遭,被叶其珍带着,并排坐在沙发上,看明星唱歌跳舞。
秦应忱看这东西越看越困,早已悄然搂住她的腰,脑袋轻轻贴在她肩头,近乎贪婪地嗅着她颈窝的奶甜香气,她的碎发绒绒扑满他前额,如梦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