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完全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喊得挺大声,但武力值太低。
一看就没打过架,纪冰甚至都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害怕,她在害怕。
对啊,连一只老鼠都怕成那样,现在怎麽会不怕。
纪冰稳住呼吸,动了动嘴,好几次都没发出声音。
“喂,你没事吧。”俩男人终于发现她不对劲了,“我们可没碰你啊。”
着急推卸责任,谁都没敢去扶。
瘦男人皱眉警告,“你可别讹人,我们碰都没碰你。”
“哎,别打了。”豹纹男晃了晃被阮雨又掐又锤的那条腿。
幸好今天穿得厚,不然能被她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瘦男人走上前,“起开起开。”准备用脚踢。
纪冰强憋着一股劲,咬牙怒喝:“别碰她。”
瘦男人一惊,忙收回脚,偏过头,对上纪冰愤怒的双眼,不耐烦道:“那你把她弄走。”
纪冰左手撑地,缓慢地坐起身,那张薄唇毫无血色。
“阮雨。”她喘着粗气,叫了声。
“啊啊啊啊啊----”可阮雨没听见,一个劲地尖叫,手上捶打的动作没停。
她想把欺负纪冰的人通通打跑,可又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急得直哭。
豹纹男被吵得脑仁疼,满脸无奈,低下头,整张脸瞬间垮了,“别晃了别晃了,掉毛,掉毛。”
那身劣质的假貂不停地往下掉毛,棕黄色的碎毛落在阮雨白皙的脸上。
“阮雨,快过来,我没事。”纪冰拼着劲地喊。
但声音还是很低哑。
那瘦男人看不下去了,当即拽住阮雨的胳膊,把她甩到一边,豹纹男趁机闪出几米开外,心疼地拍了拍身上的假貂。
两人见纪冰情况不对劲,真怕被讹上,赶紧撒丫子跑了。
“阮雨,过来。”纪冰缓缓呼了口气,轻喊。
阮雨寻着声音爬过去,募地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他们都欺负你。”
纪冰被她撞的重新躺回地上,左手轻抚着她的背。
在她耳边低喃,“他们没欺负我,没人欺负我。”
可阮雨不知道在想什麽,还是一个劲地说:“他们凭什麽欺负你,凭什麽。”
纪冰哭笑不得,眼底通红一片。
她擡眼看着天空,下巴磕着阮雨的头顶,有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麽都想不起来了。
曾经,无数次被打的片段在她脑海中闪过,被踢,被踹,被扇巴掌……
那些细节,突然间模糊不清。
她的脑中似乎只记得阮雨护着她时的哭叫声。
“我去,你们这什麽情况?”
纪冰听见熟悉的声音,侧过头。
就见李福焦急忙慌地跑过来。
“你怎麽搞成这样?”李福蹲下身,脸都揪着,“你爸妈又打你了?”
阮雨从纪冰怀中擡起头,哭得头脑发懵,抽噎着问:“谁啊?”
“我,李福,你福哥。”
他先把阮雨扶起来,又蹲下身把纪冰背起来。
“你这胳膊怎麽了?”李福瞧见她不停抽搐的右臂,啐了口,“狗娘养的,你爸妈真不是东西。”
纪冰趴在李福背上,右臂往下垂着,左手擦拭着阮雨的脸,棕黄色的假貂毛混着眼泪,在她脸上糊成一块一块的。
“不是他们,刚才纪年被人打,我帮他,一不留神,被他推了下,摔的。”
李福气得跺脚,磨着後槽牙,恨铁不成钢,骂道:“你他妈早晚死在心软上。”
说着,大步流星往前走。